常祭酒思忖間,有掌諭在旁小聲問道:“陸祭酒怎麼樣了”
常祭酒回神,搖頭說道:“從表情上看不出他心裡想些什麼,或許很難接受敗給薑望,或許根本毫不在意,但我覺得他內心裡不像表麵那麼平靜。”
“何以見得”
“他連捧書裝樣子都不裝了。”
“......”
“那情況確實比較嚴重。”
“所以陸祭酒和薑望打起來,真是因為你”
常祭酒險些噎住。
他狠狠瞪了一眼那名掌諭。
“事實打得那麼狠,薑望都要下死手了,你們之間的誤會若不儘快解除,他現在又跟著你修習,彆等到時候,忍不住一刀砍了你。”
常祭酒心下一跳。
忽然旁側又有一位掌諭驚呼道:“出來了!”
“怎麼這麼快”
“難道破境失敗了”
“也沒見什麼出竅異象,看來是真失敗了”
“有帝師護道,怎會失敗”
掌諭們神情各異,似是難以接受李神鳶破境失敗這件事。
而推門出來的帝師,表情透著極大的怪異。
李神鳶沒有現身。
帝師把屋門關上,默不作聲往外走。
有掌諭急切問道:“是出了什麼差錯麼李神鳶呢莫非遭反噬,重傷了”
帝師看著他們,沉默良久,說道:“她已破境。”
場間驟然一靜。
常祭酒不解道:“既是破境,老師怎是這般表情而且為何沒見出竅異象”
掌諭們也來不及欣喜,紛紛露出更困惑的表情。
帝師再次無言。
他能怎麼說
說李神鳶言出法隨,一言破境,就真的直入澡雪了
什麼出竅異象,她連渡劫都省了好麼
帝師活了這麼多年,也算是又長見識了。
甚至有些被打擊到。
要不是確定李神鳶很多言出法隨都使不出來,造詣確實沒他高,他都會懷疑其實李神鳶是在扮豬吃虎,是存活於世的一位儒家聖人。
回頭看了眼緊閉的屋門,帝師神色更為複雜。
但他並未多言。
言出法隨。
消失無蹤。
留下掌諭們滿頭霧水。
但不管怎麼樣。
李神鳶破境了!
掌諭們約著去喝酒。
常祭酒則拒絕了邀請。
他覺得李神鳶破境的過程或許有些不尋常。
想了想,還是朝著帝師住處走去。
他今夜得到了什麼答案,無人知曉。
柳翩和蕭時年也沒等到什麼變故。
他們反而都鬆了口氣。
畢竟真要殺出神都,麵對的風險太大。
蕭時年回了寶瓶巷。
屋舍裡,李神鳶也暗自鬆了口氣。
她當然做不到一言破境。
但切切實實破了境。
或者說,她能做到一言助人渡劫,可那是破境之後的劫,不代表能幫人接連破境。
隻是因為她修行的方式不同,破境也非常規意義的破境,甚至在此之前,她沒覺得自己會有破境的可能性,而這顯然是跟阿姐教她的東西有關。
但與旁人破境的區彆,很容易讓帝師看出問題。
何況她根本沒有真性,又何來喚醒真性
哪來的什麼心魔劫來渡
言出法隨便是相當好的借口。
至於帝師會不會因此想到其他的,李神鳶也顧不得許多,隻要最重要的事情不曝露出來,剩下就無所謂了。
李神鳶破境一事,因種種緣故,並未宣揚。
但該知道的人都已知道。
不知的僅是破境過程。
有帝師擋著,言說是遮掩了李神鳶破境時真性的出竅異象,也就沒人打破砂鍋問到底。
薑望得知此事,已是在準備出門前往教坊司的時候。
有鐵錘姑娘和阿姐嚷嚷著,索性蕭時年和小魚也都一塊跟著湊熱鬨。
而同時,神都城門也行入一輛馬車。
車廂裡是相貌英武的年輕男子正閉目養神。
無聲間,鋒芒畢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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