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吾行也沒再提出質疑,而是提議道“咱們要麼費點時間,先找找菩提寺?”
薑望點頭說道“既然無法明確位置,那就分開找。”
荒漠很廣,但以他們的修為,用不了多少時間。
除非菩提寺隱藏很深,眼睛難以看到。
能否找到放一邊,也不怕耽誤這點時間。
謝吾行和鬱惜朝一塊,趙熄焰自己,薑望則和蘇綰顏一起,分三個方向出發。
蘇綰顏看著趙熄焰消失的方向,擔憂道“她一個人不會出什麼事吧?”
薑望無所謂道“她很厲害。”
蘇綰顏說道“我不是說她會怎麼樣,而是擔心她把彆人怎麼樣。”
薑望一時啞口,搖頭失笑道“若是碰見城鎮,最多詢問菩提寺的位置,她雖然瘋,但不至於無緣無故就鬨事。”
蘇綰顏點頭說道“但真的要找菩提寺麼?我有聽聞,空樹大師真正親自建立的菩提寺,本質上其實並未入世,而是遁世,就算找到,也未必能進去。”
薑望說道“在入境前,我就有說要拜訪個老朋友吧,那人就在菩提寺,而且是菩提真傳,空樹大師唯一的弟子,何況我和菩提監寺通蓮大師的關係也不錯。”
在隋國神都,把通蓮僧打破防,的確是關係好的不得了。
幸而蘇綰顏不知道這些,不然也得破防。
在薑望等人尋找菩提寺的時候,仍在鄢邰秦氏做客的陸司首終於收到了柳謫仙的傳信。
可把陸司首嚇壞了。
他離開玉京後,發生了什麼,薑望怎麼就成仙人了?
雖然隻是懷疑,但無緣無故的肯定不會有這種懷疑啊!
柳謫仙沒把事情說得太詳細,因為沒有答案,如何解釋都沒意義,說得再多,該有的不信還是不信,僅是千叮嚀萬囑咐讓陸司首竭力勸說秦其猷。
不是非得讓秦其猷坐視秦雪陽的死,如果能把姿態放到最低,難保不會出現轉折,至於秦其猷做什麼決定,柳謫仙就管不著了,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通知一聲。
陸司首不知該如何勸說秦其猷若實在不行隻能讓秦雪陽去死這件事。
薑望有可能是仙人這件事,他自己就得消化很久了。
柳謫仙大致說了些秦雪陽在玉京做的事。
原本還覺得秦雪陽是個好孩子的陸司首,不由得罵街。
本來其實都沒事了,秦雪陽一通亂來,又把問題弄成了最糟糕的境地。
秦其猷還說什麼秦雪陽在閉關,修行多麼刻苦個屁啊!
陸司首很懷疑,秦雪陽找薑望的麻煩,秦其猷是知情的。
所以秦其猷又在想什麼?
他很想直接走,不管這閒事。
但聖命難違,他怎麼都得勸一句再走。
陸司首臉黑如墨去找了秦其猷。
洞神祠裡。
呂澗欒、柳謫仙和熊院長目不轉睛盯著曹樸鬱。
沒見曹樸鬱有什麼特彆的動作。
他便忽然說道“仙人已知此事,但得見過那個人,才能明白對方是否為仙人。”
柳謫仙和熊院長麵麵相覷。
呂澗欒則很乾脆再次揖手道“多謝仙人。”
曹樸鬱這麼說,就代表洞神祠的仙人會出麵見見薑望。
至於曹樸鬱是怎麼和仙人溝通的,呂澗欒不去想。
他也不會懷疑曹樸鬱是在裝模作樣。
畢竟要裝這麼多年,真就在洞神祠裡恪守,可非易事。
何況曹樸鬱身為武夫,在某地展露萬物複蘇的仙跡,就足以證實所有問題了。
呂澗欒沒再叨擾。
簡單聊了聊,敘敘舊,便告辭離開。
出了後山,熊院長咂摸咂摸嘴巴,說道“總覺得曹樸鬱的精神狀態,不太好。”
呂澗欒說道“彆管這些了,等著便是,而且有件事不得不做準備。”
熊院長好奇道“還有何事啊?陛下。”
呂澗欒說道“把薑望在覃境的事傳給隋國。”
柳謫仙挑眉道“陛下是想看陳景淮的反應?”
呂澗欒笑道“無論他怎麼對待薑望,都絕對不會願意看見薑望站在我們這一邊,那麼也是給了他懦弱性格被暴戾性格壓製的機會,很有可能反助我們拉攏薑望。”
陳景淮懦弱的一麵會壞事,可有時候對呂澗欒來說也沒好處。
而暴戾的一麵,會讓陳景淮行事激進,尤其事關薑望,那才能給呂澗欒從中利用的機會。
“讓宋潯去找那個人,最快速度把消息送到陳景淮的麵前。”
柳謫仙道了聲明白。
宋潯任典客之職,是文官,且是文官裡權勢最大的人之一。
亦是呂澗欒比較信任的人之一。
這種事當然沒必要讓宋典客親自露麵,可要見的那個人有些特殊。
是陳景淮很早安排的潛伏在覃境的暗子。
非同一般的暗子。
有不俗的修為,且有比修為更強的戰力。
深得陳景淮的信任。
此人最開始便由宋潯接觸,所以要用此人,必須宋潯親自出麵。
暗子是很難背叛的,能成為暗子,自是經過層層選拔。
修為是最次要的,忠誠是絕對的。
呂澗欒策反此人,也是破費了些手段。
關鍵是,這人的身份不僅是暗子,多了些東西,就難免容易多些變故。
呂澗欒曾和隋太宗針鋒相對,打得隋新帝抱頭鼠竄,雖然因簽訂了百年契,他還沒有和陳景淮真正打過一場,但其實心裡也沒怎麼把陳景淮當做對手。
說陳景淮不配,或許狂妄了些,可大差不差,是這個意思。
隋國裡,呂澗欒最在意的唯有曹崇凜。
得到旨意的宋潯,沒有猶豫,很快便離了玉京。
宋潯貴為典客,是文官不假,但亦是澡雪修士,其實和隋國的張首輔對等,當然,實力上稍微不太對等,他隻是比普通澡雪修士強一點的普通澡雪修士罷了。
因為一直都有聯絡,想找到那個人不難。
宋潯抵達某郡,入了一鎮,敲響了某處院門。
院門打開,出現在宋潯眼前的人,是顧潮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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