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瞰是褚春秋的兒子。
是大隋青玄署首尊的兒子。
現在自身亦是苦檀青玄署的行令。
這份天真就顯得極其多餘。
而除了天真,燕瞰也很倔。
褚春秋包括他荀修真能和薑望化乾戈為玉帛的概率幾近於無,燕瞰則未必,算是自作主張的給燕瞰謀個退路,所以荀修真並未極力製止燕瞰想和薑望握手言和的念頭。
也是起因對褚春秋的忠心,雖然不覺得最終結果是壞的,可真有萬一的話,也能給燕瞰個活下來的保障,哪怕僅是嘗試,不見得真是保障。
燕瞰找薑望會具體說什麼,就算有提前問過,荀修真也心裡沒底。
但想著燕瞰不至於再次得罪薑望。
現在薑望突然提及燕瞰,不知意欲何為。
“他給我道歉,說雖不知我與褚首尊有何恩怨,都希望能一笑泯恩仇,褚首尊覺得這話是不是有些可笑?但燕瞰對你的感情還真不錯,哪怕你曾拋棄了他們母子。”
褚春秋看著滿臉笑嘻嘻的薑望,沉聲說道:“當年事出有因,絕非刻意拋棄,而且燕瞰雖是我的兒子,但他是他,我是我,也從未想讓他改姓,侯爺不用動不動就提燕瞰。”
薑望笑道:“我隻是想告訴褚首尊,你在針對我,你兒子卻在求我饒你這件事。”
褚春秋深吸一口氣,沒管薑望故意說求饒這種話,儘量平靜道:“侯爺鐵了心要放走趙汜和妖怪魅孋,我也相信侯爺有膽魄掀了青玄署,但後果就需要侯爺自己承擔了。”
薑望道:“還在說些冠冕堂皇的話,你們的目的不就是等我出現帶走趙汜麼。”
褚春秋不語,荀修真道出趙汜和孫青睚被關在署內哪座獄裡,便先後離開了議事閣。
而這似乎也直接證明了薑望的話。
前麵說那麼多,無非是裝樣子。
總不能薑望一說讓放了趙汜,青玄署直接馬上就放人了,那傳揚出去可就不好聽了。
薑望踏出議事閣,四處瞄了一眼。
張天師也已經離開。
他轉頭就去了青玄署的牢獄。
途中,裴皆然和魏來跟了上來。
“給你添麻煩了。”
裴皆然很鄭重看著薑望,躬身揖手。
此番雖讓秦敖的罪證確鑿,可實際上也源於他以前做的醃臢事,證明了記憶有問題,屬於變相結了案,但結果終究是好的,縱使沒能親手殺了秦敖,不過她麾下鎮妖使也該瞑目了。
薑望笑著說道:“當初是我意外救了魏來,找到賀老四,此事怎麼也都算與我有關,咱們認識那麼久了,亦曾並肩作戰,幫點小忙,不足掛齒。”
魏來則好奇問道:“侯爺,當時殺賀老四的時候,也沒見您讀取他的記憶,剛才是怎麼回事啊?”
薑望簡單說了下情況。
魏來認真作揖道:“侯爺一下就找到關鍵人物,幫我們行令絕地翻盤,又打開了秦敖的記憶枷鎖,讓他被自己麾下擁躉者殺死,莫大恩情,實在無以為報。”
薑望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但我目前的處境,此般幫你們,對你們而言,也是麻煩。”
魏來剛想說什麼,裴皆然已開口說道:“當時殺黯妖王的時候,我就在場,比誰都清楚,不論黯妖王是否有什麼詭計,我都相信你不會勾結妖怪,哪怕是真的墮落為妖,我也會站在你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