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著最近的一位魚淵掌諭,砍了下去。
澡雪修士這般死法,可謂無比憋屈。
而梁良也不會在意對方心裡的想法,又是揮手一刀將其元神崩散。
然後搖搖晃晃轉身走向另一位魚淵掌諭。
那位掌諭滿臉驚恐,躺坐在地上,雙臂扒蹭著,不住後退。
梁良眯著眼睛,披頭散發,提著染血的刀,一步一個腳印,他不想嘲諷神都魚淵學府的掌諭如此廢柴,一是沒多餘的力氣廢話,二是嘲諷兩句也無意義。
他現在隻覺得步伐沉重,眼皮也很沉重,麵前的魚淵掌諭都有些重影。
他甩了甩頭,努力讓自己清醒一些。
然後提起手裡的刀。
那位掌諭似是才反應過來,迅速爬起身,咬牙主動出手。
他前麵雖說被薑望以及魏先生多次擊飛,可並未有殺他的意思,所以傷勢怎麼也不會比梁良更重,就算沒什麼實戰經驗,可也是實打實澡雪境修士。
如果梁良是巔峰狀態也就罷了,現在站都站不穩,他怕什麼?
剛才純屬是太慌亂,尤其決策上也出了問題,他來不及為同伴有片刻傷心,現在唯一的念想就是拔劍,出劍。
他持劍襲向梁良。
梁良腳下蹣跚,身子一晃,竟無巧不巧的避開這一劍。
可他也沒來得及立刻反擊。
他現在的狀態確實極其糟糕。
如果魚淵掌諭仍是慌裡慌張,他有信心直接弄死對方,但對方已回過神來,鼓了些勇氣,再正麵交鋒,梁良就沒信心了,所以巧合躲開一劍後,又主動再次躲閃。
讓魚淵掌諭的第二劍落空。
這位掌諭臉色漲紅。
真丟人啊!
各境的魚淵學府平日裡和宗門甚至世俗家族等都有接觸,教習們在外降妖除魔也是常事。
但神都的魚淵學府,不需要主動接觸什麼人,都是人家上杆子來接觸,當然,像魏紫衣這種就是意外,是掌諭們想收徒,自然上杆子往前湊。
有降妖除魔的事,理應青玄署以及驍菓軍出麵解決,怎麼輪也輪不上魚淵學府,他們隻負責參加某些宴會,在學府裡教弟子讀書修行,相互之間也少有切磋這種事發生。
哪怕與弟子間動動手,考教考教,也是無傷大雅,何來機會玩真格的?
常祭酒不提,神都魚淵學府裡也就陸玖客是例外。
縱是帝師,都鮮少與人動手。
但帝師畢竟是正經的儒門修士,隻言出法隨就夠應對大多數情況了,而且那也是動嘴的。
像目前這種生與死的拚殺,這些魚淵掌諭皆是頭一遭。
可縱然經驗不足,隻要一往無前,弄死狀態差到極致的梁良,也不可能是多難的事。
甚至應該是很輕鬆的事情。
結果魚淵掌諭愣是出了好幾劍,都沒傷及梁良一根頭發。
明明梁良每次躲避都險些摔倒,是真的站都站不穩了。
饒是沒心情吐糟的梁良,此刻內心裡也不由得讚了句,真有你的,遇到你是我的福氣。
而魚淵掌諭也是惱羞成怒了。
他直接揮劍就是亂殺。
沒了章法,梁良想躲也躲不了,但不知為什麼,梁良心裡很難慌起來,或許是對麵給予的自信,可他亦清楚,這種想法要不得,容易翻船。
所以在儘可能躲避的同時,梁良也伺機反擊。
在某一刻,刀與劍撞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