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敞開門,宋嫂去而複返,後麵還跟著元亓,手上正抱著她的古琴。
“哎呀,在下正要去取,怎敢勞煩元小姐親自送來。”周敞側身欲將元亓讓進屋裡。
元亓站著沒動,目光落在古琴上“抱歉,剛才我一時好奇,打開看了一下,卻沒想到,這古琴竟然是摔壞了。”
“什麼?”周敞的心忽悠一下,她還沒個反應,但手臂好像不受控製一樣,一把將琴抱過來,掀開包裹的綢布。
黝黑的琴身大體完整,但上麵斷了兩根弦,右上角“一方”二字處,有一處明顯的凹陷,沿著凹痕延伸半個親身裂開一道細縫。
定是在山路上與肖丙爭執的時候摔在地上的那一下導致的。
周敞的心不由自主地生疼。
狠狠抱著古琴淚如泉湧,卻沒發出半點聲音。
元亓見此情景,神色也跟著一黯,再沒說什麼,帶著宋嫂離去。
周敞的意識不知不覺成了旁觀,任蕭嵐抱著古琴不撒手。
“叮,提示,古琴由於損壞,價格減半。”視點係統從來不問他人死活。
按說蕭嵐的事情該是告一段落,周敞也應該再換個身份。
但此前她已經反複琢磨,手上傭金就這麼多,最理想是換到刑部尚書裴夫人身上,但那要六萬兩的傭金,還差上一節。
原本賣了一方古琴也就能夠湊上數目,但彆說蕭嵐的意識不允許,就是她也不能這麼做。
如今古琴損壞,價格減半,更沒什麼好說的“讓你那客戶死了心吧,不賣。”
這一夜,周敞不吃不喝,抱著古琴沒合眼。
琴弦斷了還可以接上,摔壞的一角似也不影響彈奏,但這是已經傳了幾代人的一方古琴,對於琴師既是靈魂也是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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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蒙蒙亮的時候,周敞的意識才迷蒙了一陣。
再睜開眼睛,宋嫂已經送了早飯過來。
周敞勉強吃了一碗稀粥。
早飯完畢,正欲出去找元亓告彆,順便再問問她是什麼情況。
元亓到來先是一愣。
周敞低頭一瞧自己,見元亓手上拿了套粗布女裝,立刻會意“原本昨日我身上就先穿了套女裝,有勞元小姐費心了。”
元亓倒也不在意“本來打算委屈蕭琴師,今日先扮成宋嫂隨我回城,再做打算。不過看蕭琴師這身裝束,做個隨行同伴也是好的。”
“昨日之事還不知該如何報答元小姐,怎麼好再給小姐添麻煩。”周敞客氣,將元亓讓到屋中坐下。
元亓則早是有所思慮“蕭琴師該是不能再留在錦都了,用不了兩日蕭琴師失蹤的消息就會傳遍整個皇城。且經過昨日之事,難道還打算繼續以‘國手’之名繼續在官署當司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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