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猴在身後一把拉住:“王爺,這是聖旨,不能不接啊。”
周敞剛才乍一聽見聖旨內容就按耐不住一股無明火直衝腦頂。
顧氏和端王是看準了奕王無權無勢好欺負又好拿捏還是怎麼著?
這個官職不但聞所未聞,且還隸屬“金曹司”,那個不乾好事,一天隻知巧立名目盤剝百姓的地方。
但瘦猴一提醒,周敞也多少從怒火中燒中醒過味來,一把將聖旨奪過:“都滾蛋。”
傳旨內監從來沒遭過如此待遇,聖旨一脫手,趕緊一溜煙跑了個無影無蹤。
“不妥不妥……”鐘與目送傳旨的內監們消失得比風還快,連連搖頭。
“鐘先生,這‘太宰幕首’是個什麼狗屁官職?”周敞火氣難壓,又實在沒從奕王的記憶裡找到名目,不得不再問鐘與一句。
鐘與卻也大搖其頭:“屬下從來沒聽過,就是看過的典籍中也沒有印象,但依聖旨所說,怕是個新增的官職名稱。”
“啪……”周敞直接將手中聖旨摔在地上。
“哎呦……”瘦猴趕忙撲上去將聖旨撿起來,回頭又四下張望,確認無人瞧見才道,“王爺就是發再大脾氣也不能……,不能如此啊。”
好在中殿之中,除了蘭妃娘娘的牌位,就隻有他們三人。
鐘與倒沒當回事兒,但陰著一張愁雲密布的臉:“王爺心情屬下體會,但事態至此,也是無法。”
“是不到最後一步,”周敞何嘗想發脾氣,但他剛才就是沒壓住火氣,回身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鐘先生,你說本王現在該怎麼辦?”
昨日回府,周敞就已經把自己的推斷和想法都說與鐘與。
鐘與當時也沒拿出個明確主意。
現在亦沒有好辦法可想,隻能先道:“不管怎麼,剛才傳旨的內監都說了,這‘太宰幕首’是禦筆親授。授官不像其他,王爺剛才又是當著傳旨內監的麵兒有些失控,必是要入宮謝恩才行。”
“我謝他……”周敞到底把想罵的臟話咽了回去。
“王爺……”鐘與嚴厲提醒,“凡事當忍則忍。”
周敞深吸一口氣,鐘與之於奕王,亦有半師之誼,“先生說得是,剛才是我失態了。”
鐘與神色凝重:“當務之急,王爺還是先進宮謝恩吧。”
“好,我去。”周敞也知道再不壓製自己的怒氣,隻會遭來更大的麻煩,但這怒火又何在隻來自於她一個人,奕王的憤怒明顯也壓製不住。
可事到如今,卻是一點兒辦法也沒有。
周敞也終於見識到了顧氏一族的實力,說給人晉封就能晉封,說給人賜官就能賜官,甚至哪怕,那都是沒有的官名。
之後她還是乖乖帶著瘦猴進了皇宮。
先是以謝恩的名義請見臨帝,得到的答複是,陛下龍體微恙,需要休息,已經知曉,不必謝恩。
周敞暗自吐槽,既然身體不好,又怎麼親下的聖旨,都是一派胡扯。
但同時也落了個輕鬆。
又想到昨晚“帶貨”實在收獲太薄,再加上心情不好,就欲移去議政殿和禦膳房這兩個“羊毛”豐沛之地“洗劫”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