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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媽媽下了車,連周景雲的背影都沒看到。
門上的婢女催促“媽媽怎麼這麼慢,世子已經進了夫人的院子,您老人家快點,彆讓打起來。”
如今夫人和世子形同水火,要麼夫人不見世子,要麼見了夫人就要打死世子。
許媽媽有些無奈,不是她走得慢,是世子走得快。
世子以往去侯夫人那裡都磨磨蹭蹭,許久沒走得這麼快了。
可見那女子的厲害……
想到那女子,許媽媽不由問婢女們“你們適才可見到,嗯,有人抱著孩子進門……”
這邊守門的婢女們你看我我看你。
“沒有啊。”
“沒看到孩子。”
“剛才隻有菊兒的姐姐來找她……”
真是奇怪,竟然沒人看到這個白籬。
許媽媽驚訝又鬆口氣。
沒看到也好,否則不知道又要引起什麼議論。
“把門守好了,彆讓人打擾夫人!”許媽媽叮囑一句,急忙向內追去,一溜小跑進了侯夫人院子,看到正上台階的周景雲。
周景雲三步兩步邁上台階,腳步在門前又停頓下。
因為這邊被屏退了婢女,周景雲深吸一口氣。
“母親,我回來了。”他說,說罷推門進去。
在他進門的瞬間。
“你回來了。”
有女聲說,同時人也站起來。
周景雲看著走過來的白籬,再次吐口氣,迎上一步“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白籬對他一笑“我帶著孩子和沈青從水中離開了,那邊人多雜亂,沒來得及告訴你們。”說到這裡收了笑,“沈青中箭,過世了。”
沈青竟然……周景雲神情複雜,雖然先前的確恨不得他死,但真的死了,心裡不由一聲歎息,再打量白籬“你呢?有受傷嗎?要不要叫大夫?”
白籬搖頭“我沒事。”說著自嘲一笑,“我這運氣說不好,也好。”
說到這裡時,室內有聲音響起。
“這個孩子要醒了。”
周景雲忙看過去,見東陽侯夫人坐在羅漢床上,睡著的孩子放在她一旁,此時正轉動著頭和手,要醒來了。
他忙上前抱起孩子,一邊拍撫一邊略帶尷尬看東陽侯夫人“母親,這件事……”
“我跟母親解釋過了。”白籬說,對周景雲一笑,又看向東陽侯夫人,“所有的,從一開始到現在都講了,所以母親知道你當初是被迷惑,不是故意要給家裡帶來危險,知道你沒有殺我,我是借機金蟬脫殼,也知道我住在樓船上,你才常常過去。”
周景雲看著東陽侯夫人,抱著孩子俯身施禮“母親,這些事是我瞞著你,讓你悲喜愁苦怒,受苦了。”
東陽侯夫人看著他,注意到他抱孩子的熟練手法,有千言萬語要說,又一句也說不出來,隻沉著臉扭開頭“我可當不起公主的禮。”
囡囡的真實身份也講了啊,周景雲看白籬。
白籬說“夫人當然當得起她的禮,她能活下來,世子也是出了力。”
東陽侯夫人也不看她,冷哼一聲,將半個身子扭過去。
“我知道跟夫人說的事太多,夫人現在心裡很亂。”白籬說,再次施禮,“是我的錯,事情太突然了,我無處可去,唯有夫人是最信得過,最安全的地方……”
東陽侯夫人沒好氣打斷她“不用給我說好聽話。”說罷看了白籬一眼,“我又沒說你什麼。”
周景雲在旁忙說“她是擔心你。”又帶著關切看東陽侯夫人,“母親,你還好吧?心裡可還受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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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裡……東陽侯夫人想,適才白籬在她跟前說的話,真是每一句都讓人震驚。
她都不知道自己怎麼聽完的。
可能也是因為沒機會打斷吧。
這個白籬,雖然麵容變了,性子還是那樣,想說什麼就說什麼,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根本不管她能不能承受!
還好,這段日子她經曆的匪夷所思事也不少,硬是聽完了,還沒瘋……
“多謝你這段日子做的事。”東陽侯夫人看著周景雲冷笑一聲,“我也算是習慣了,沒什麼受不住的了。”
周景雲再次鄭重施禮“以前我是不信也不懂兒女都是債這句話,現在是明白了,有我這樣的兒子,讓母親受苦了。”
東陽侯夫人要說什麼,周景雲抱在懷裡的孩子哭了起來,室內一下子變得嘈雜,周景雲忙安撫,又放到床上換尿布衣裳……
白籬也沒有帶這些,東陽侯夫人隻能把許媽媽喚進來。
許媽媽什麼都不問,隻說“也是巧,先前就備著呢。”
說著果然去室內翻找一通,做了尿布,拿出新的嬰兒衣服。
看著嬰兒衣服,東陽侯夫人神情更複雜,先前期盼著周景雲和莊氏能生個孩子,所以讓許媽媽去廟裡許個願,又準備了小孩衣服,為了引子……
結果後來事情突變,媳婦都沒了,孩子自然也沒了。
“換了怎麼還是哭。”
“是餓了。”
“我讓江雲去帶奶媽和莊夫人了,你看讓她們進來嗎?”
“讓奶媽來吧。”
“先喂點羊奶,家裡有羊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