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擇看他一眼,笑了,神情幾分滿意:“這些都是小事,我另有大事交給你。”
郭順頓時笑意更濃,彎身一禮:“小子絕不辜負哥哥重任!”
張擇抬腳將他踹起來:“來京城也兩三年了,彆一副鄉下人的姿態,拿出讓人害怕的氣派來。”
郭順嘿嘿一笑:“在中丞麵前,我是很害怕。”
張擇沒有再理會他的討好,從桌案上拿出一本冊子:“這兩人已經在牢裡關了兩年了。”
郭順立刻接過話:“懂了,再敲他們家裡一筆,然後就可以滿門抄斬了。”
雖然已經兩年了,估計家裡也沒什麼油水了。
但
“中丞放心,我郭順雖然沒有你這般手段,但跟你學了這麼久也能從他們的骨頭榨出幾斤油的。”
他嘿嘿笑,轉身就要走,被張擇一把拎著。
“什麼毛病,我話沒說完。”張擇皺眉說,看著郭順,“告訴他們,隻要能拿出如今朝中任意兩個官員的罪證,就放他們一馬。”
說罷又補充一句。
“非蔣後餘孽的罪證。”
郭順愣了下,似乎沒聽懂:“非蔣後餘孽罪證?”
監事院一直以來不都是靠著蔣後餘孽罪抄家滅門的嗎?非蔣後餘孽罪證是什麼?
“魚肉鄉裡,貪腐,瀆職等等多的是。”張擇沒好氣說,“你來京城這麼久,一點東西都沒學到嗎?”
關鍵是監事院也用不著這些啊,郭順怔怔想,這些罪名不都是大理寺刑部京兆府辦的嘛。
“怎麼?”張擇沉臉,打量他,“做不了?”
被陰暗的眼神一看,郭順打個寒戰,張擇把他帶來可不是什麼同鄉之情,而是為了更方便使用,如果用著不順手,那也就不會留他了。
郭順立刻挺直脊背:“中丞放心,我這就去。”
說罷拿著冊子急忙忙奔出去了,再不敢多問一句。
張擇看著他的背影,輕輕哼了聲,再吐了口氣。
“蔣後”說他打著她的名義嚇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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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讓她看看,不打她的旗號,他也一樣有左右他人生死的本事。
……
……
“李大將軍家的人不合適為我用?”
白瑛看著站在麵前的張擇,放下手裡的針線。
張擇點頭“他們隻會敗壞娘娘名聲,待我為娘娘尋更合適的。”
白瑛問“什麼時候尋到?”
張擇愣了下。
白瑛看著他,忽的笑了“總要有個時限吧?一個月,半年?一年?”
說到這裡歎口氣。
“皇子一天天長大,不能一直讓陛下帶,陛下離開我這裡,滿朝文武可沒人把我當回事了。”
她看著張擇,又幾分楚楚可憐。
“中丞,我不是催促你,是心不踏實啊,除了你,我沒人可依靠了。”
張擇想了想,說“半年之內,我會讓至少三位世家投您門下。”
白瑛笑了“多謝中丞。”
張擇俯身一禮“臣之職責。”
“你去見陛下吧。”白瑛說,撇嘴,“金玉公主又來了,不知道又要攛掇陛下什麼事,你去說正事打斷她。”
張擇應聲是“臣告退。”
剛轉身,白瑛又喚住他。
“聽郭順說,你去見周景雲了?說了什麼?”
張擇說“李成元的死,我問他在宴席上可有察覺異樣,他說沒有。”
白瑛哦了聲,又一笑“就算有他也不會告訴你,問不問都一樣。”又擺手,“快去吧。”
張擇再次施禮走了出去。
看著張擇走了出去,白瑛臉上的笑沉了下來。
不知道是不是被楚王提醒,張擇在她麵前,似乎還很恭敬,但仔細想事事都在阻止她。
不,也並不恭敬了,請十次,八次不來。
白瑛袖子裡的手攥了攥。
她現在有些摸不透張擇的心思了。
“王德貴。”白瑛低聲說。
王德貴忙上前聽白瑛低聲說。
“你去看看楚王在做什麼,上次他說的事打聽的如何?”
王德貴心裡咯噔一下,他知道白瑛說的什麼,上次李餘過來,挑撥說張擇跟周景雲私下有密事,但是什麼他也不知道,要打聽。
不管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這就是給娘娘留了口風。
與楚王來往的口風。
現在娘娘果真要去跟楚王打交道了。
王德貴不敢多說,躬身應聲是。
……
……
李餘三步兩步進了東陽侯府的大門。
雖然那次被扔出來,但再上門沒有受到阻攔,而且還直接來到周景雲的院落。
周景雲的確說話算話。
或者說放心了,不怕讓他見“白籬”了。
李餘邁進院落,一眼看到坐在廊下抱著孩子的女子,臉上便綻開笑容。
“阿籬!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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