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擇關上門,皺了皺眉。
這個白籬在周景雲麵前為什麼不變成蔣後?
可見周景雲的心並不在娘娘身上。
還好有他。
他會讓她變成真正的蔣後。
白籬看著茶水倒入杯中,自己先捏著點心吃。
“竟然沒問出來。”她說,“我該一進門就讓”
讓蔣後出來嚇他,這句話還沒說出來,周景雲已經看向她,眼神凝重。
“白籬。”他喊了聲,“彆人看你是什麼,是他們的事,你自己要記住你是誰。”
白籬一笑:“我知道,我知道。”
周景雲是絕對不願意看到她用蔣後身份的。
雖然她已經用過很多次了。
她將點心碟子推給他。
“吃一個,甜。”
周景雲沒有再說話,依言捏起一塊點心輕輕咬了口。
“張擇本就是個謹慎的小人,就算麵對蔣後,他也不會不留後路。”他說。
小皇子真假的證據,對白瑛和白籬楚王都是極其關鍵的,張擇才不會交出來。
白籬點頭:“我知道,沒事,反正這次的目的也不是問這個。”說罷將茶端起一飲而儘,再遞給周景雲,“再來一杯。”
周景雲忍不住笑了,那,目的是來喝茶嗎?
蔡鬆年透過門窗看到張擇悄無聲息地在幾個喬裝的隨從護送下離開了旁邊的茶樓。
他轉身穿過飲酒作樂一片的公子們,站到握著酒杯斜坐的含笑的李餘身邊。
“張擇走了。”他低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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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餘笑著點頭,視線看向門口,那周景雲應該要過來了吧?
按照說好的,他陪著白籬見張擇,說完話後,他會過來,這樣被人看到說他也在赴宴,視線引在他們身上,白籬則來去都悄無聲息。
人影交錯中,又有一個隨從擠過來,在他耳邊低語:“周世子說他就不過來了,到時候直接從茶樓走,經過酒樓,人們自會猜測議論,不出現在人前沒有人看到,既能引發猜想又沒有實據,對殿下更好。”
李餘哦了聲,哈哈笑了。
旁邊地上坐著的一個公子聽到了:“殿下這麼高興!”說著舉起酒杯,“恭喜殿下!”
李餘將酒杯與他一碰:“高興高興,同樂同樂。”說罷一飲而儘。
看著旁邊的公子喝完酒醉倒,李餘沒有絲毫醉意的眼神沉了沉。
不出現在他麵前,對他更好?
那先前去王府的時候怎麼不這麼想?
“中丞,中丞。”
張擇邁進監事院,就看到郭順顛顛迎來上。
“喊什麼喊,有事說事。”張擇說。
“你去哪裡?”郭順問。
張擇停下腳步看他:“怎麼?查我嗎?”
郭順忙擺手:“小的怎麼敢,是娘娘一直問你。”說罷又壓低聲音,“娘娘好像遇到什麼事了。”說到這裡又帶著幾分委屈,“叫我過去,也不跟我說,隻問都督,我就是想給都督幫忙,也沒機會。”
這樣啊,張擇嗯了聲。
“中丞,您去看看吧,我從太醫那裡得知,娘娘好像又夢魘了,不敢睡。”郭順小聲說。
夢魘?張擇腳步停下:“跟金玉公主那般嗎?”
外界都知道金玉公主那日見了楚王夫婦,拒絕喝楚王妃的茶,跑去種花。
而他們監事院則知道的更清晰,金玉公主那樣子根本不是自願去種花,而是驚恐不安,甚至睡在花苑裡不敢離開,口中還稱呼蔣後
因為事關蔣後,不僅公主府把消息封鎖,張擇也下令不得外傳。
郭順當然是知道的,聞言搖頭:“這個不太清楚,中丞吩咐過,不得打探娘娘。”
張擇若有所思,必然是白籬進宮後,娘娘出現折騰白瑛了,他嘴角閃過一絲笑意,旋即隱沒。
“我去看看。”他說。
郭順應聲是:“上次中丞你不是要挑幾家合適的人給娘娘用,我都選好了,一起送過去,讓娘娘看看,高興高興。”
這些無所謂,張擇嗯了聲,並不在意,郭順樂顛顛跟上,來到含涼殿,卻沒見到白瑛。
這倒是很稀奇,白瑛很少離開這裡。
“娘娘說睡不好。”留在這裡的內侍低聲說,“去冷宮裡了,在那裡反而能睡好。”
張擇哦了聲,躲到冷宮嗎?整個皇城都曾經是娘娘的,冷宮又如何,他再次向冷宮而去。
郭順抱著匣子跟著,冷宮這邊人跡罕至,不過今日有內侍宮女守在外邊。
看到張擇過來,他們垂目如同看不到,不問好也不阻攔,張擇徑直進了冷宮內。
“都督,有個案子我怎麼查都不行,那嫌犯死活不認。”郭順在旁嘀嘀咕咕說。
張擇嗤笑:“教了你這麼久了,還不會嗎?最有用的那個,炭火烤甕啊。”
說著話他看向前方一間宮舍,旋即腳步一頓。
宮舍內並沒有白瑛的身影,擺著一個大甕,大甕四周堆滿了炭火。
與此同時,身後傳來雜亂的腳步聲。
張擇緩緩轉頭,看到身後圍了一圈兵衛,不是監事院的兵衛,也不是熟悉的禁衛。
“這是借著李大將軍家,從京營調來的。”郭順笑嗬嗬說,將手中的匣子扔在地上,伸手做請,“中丞,請入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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