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公裡長的防區從腳下閃過,六翼鳥王再次發出清脆的鳴叫,直接進入深海當中。
防區城牆上的信徒見狀,麵露一絲羨慕之色,能夠乘坐六翼鳥王進入深海,無一不是真正的強者。
甚至有人大聲呼喊,對著唐震兩人揮手示意,表達自己的敬仰之情。
六翼鳥王似乎也很興奮,口中不時發出鳴叫,以此來顯示自己的存在。
對於普通信徒來說,深海就是一處禁忌之地,可是對於六翼鳥王而言,卻是一處絕佳的獵食地點。
隻要不招惹那些凶悍的海怪,憑借可以在高空飛行的優勢,可以在深海中來去自如。
不過六翼鳥王也僅能對付一些普通的海怪,碰上體型動輒數十米的巨型怪物,它們也不敢輕易招惹。
否則大神廟必定會儘可能的培育這種鳥類,讓它們獵殺海怪,以此來減輕防區的壓力。
想要遏製海怪的攻擊,依舊需要信徒來完成,在血肉鑄成的防線上拚死抵擋。
在過去的歲月裡,不知有多少信徒因此喪命。
神國不分白天黑夜,或許也是想要模糊時間感,否則那種日複一日的廝殺,真的很容易讓人崩潰。
信徒死了可以再召喚,海怪同樣時時刻刻的瘋狂繁殖,雙方之間就維持著這種狀態,多年以來不曾改變。
或許並非信徒不想改變,而是由於神國的規則和壓力,讓他們根本沒有那個時間和精力去改變這一切。
迫在眉睫的生存危機,以及記憶被抹除的不便,都讓信徒們變得茫然麻木。
如今的神國,仿佛一台笨重破舊的機器,隻能勉強維持運轉。
唐震和那些普通的狂信徒不同,他擁有更強的實力,並沒有在神國的規則壓製下,變成一具麻木的傀儡。
這也是他能夠改變現狀,並推陳出新的緣故。
事實上神國當中信徒無數,未必沒有驚才絕豔者,可惜因為種種原因,最終都在無儘無休的廝殺中隕落。
或許這也正是大神廟想要的結果,不需要主動尋求改變,隻想始終保持安穩的狀態,用狂信徒的性命來維持神國的穩定。
這種做法談不上對錯,或許對於土著神靈而言,那些為他拚命的狂信徒們,隻是微不足道的螻蟻而已。
所謂的戰功獎勵,也不過是為了安穩人心,如同鏡花水月一般。
許多年過去,真正能夠熬出頭的信徒又有幾個,還不是九成九都死在了這座囚籠中?
心中暗自思考時,六翼鳥王已經距離海岸越來越遠,展現在唐震眼前的是一片烏黑的海水。
原本湛藍的天空,也隨著不斷深入而改變了顏色,開始和腳下的海洋一樣,變得烏黑而又陰沉。
天空中時不時出現類似星鬥的物體,以及一條條彩色的光帶,這是海怪巢穴破壞吸收時,逸散而出的能量組成。
信徒做不到的事情,海怪卻可以做到,這或許就是破壞者獨有的能力。
六翼鳥王對於這種逸散能量很感興趣,在飛行的過程中但凡遇到,就會興奮的發出一聲鳴叫,同時張嘴撕扯吞噬。
這些逸散能量也仿佛有生命一般,在六翼鳥王靠近的時候,都會慌亂的朝著遠處逃離。
黑瞳對於這種景象似乎已經非常熟悉,所以每當六翼鳥王似乎追逐時,他就會拍打鳥背進行警告,讓它專心趕路。
背對唐震的他表情陰沉,眼珠不時轉動,也不知道在琢磨什麼。
眼底不時閃過的凶光,證明他的心情並不平靜。
旅途漫長,再加上各乘一隻六翼鳥王,所以彼此之間交流很不方便。
從離開陸地之後,兩人之間就沒有任何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