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若是有來生,咱們兩個還做兄弟,你可千萬彆忘了自己有個老哥。”
黑衣修士聞言,嘴角動了動,然後輕聲說道:“快點兒吧,秋生子在路上,怕是已經等不及了。”
白衣修士聞言,笑著點了點頭,然後慢慢的盤坐在地上,輕聲的哼唱了起來。
“踏千山,遊萬裡,修行路迢迢。
晨風夜露雖輕身,冰苦滋味誰知曉?
得自在,求逍遙,凡人都道修仙好。
卻不知,天道艱險路難行,千年辛苦轉瞬空。
莫不如,嬉笑怒罵紅塵間,有酒有茶友作伴。
百年一回首,快活似神仙……”
歌聲悠揚而渾厚,帶著獨特的節奏,是修行者時常吟唱的一種韻調。
白衣修士唱著唱著,聲音就變得越發低沉,原來已經悄無聲息的粉碎了神魂。
這是大痛苦,哪怕修士都無法忍受,可是白衣修士從始至終,都沒有半點兒痛苦的表現。
周圍的修士見狀,不禁微微動容。
再看黑衣修士,同樣也是如此,隕落的悄無聲息。
這兩名修士從始至終,都根本沒有理會慕九淩,顯然沒有將他放在眼裡。
絕大多數的修士,其實都有著滿身傲骨,他們雖然因為慕九淩而死,但卻根本看不起他的行徑。
打著複仇的名義,行事卻如同潑皮無賴,雖然是被迫無奈,但卻能夠看出慕九淩的格局。
出身於小門派,行事風格偏激而小氣,注定難成大器。
隨著三名修士自我了結,越來越多的無極宗修士,主動來到了慕九淩的麵前。
有人放聲大笑,還有人厲聲怒吼,但是沒有一個選擇逃避。
四周寂靜無聲,無論天上地下,所有修士都將目光放在了這裡。
麵對是非大義,這些無極宗的修士可以從容赴死,讓圍觀的修士們暗暗感歎。
原本看不起無極宗的修士,也在此刻改變了想法,雖然這座宗門的修士良莠不齊,但是很多修士依舊不缺擔當的勇氣。
參與白河宗滅門慘案的修士,不斷用自戮的方式了結,以鮮血來平息慕九淩的恨意,從而換取無極宗的平安。
但是還有一些修士,不甘心就這樣死去,眾目睽睽之下就要逃離。
無極宗主又豈會允許,他絕對不會放走一個參與者,導致其他宗門修士白白犧牲。
每當有修士逃離,他就會親自出手,將對方擒住並丟到慕九淩的麵前。
慕九淩來者不拒,隻要確認是當年的仇人,就會毫不猶豫的將對方一言咒死。
不知不覺間,慕九淩前方的廣場上麵,已經倒下了數百名修士。
他們的實力有高有低,名聲有大有小,但卻都已經神魂消散,變成一具冷冰冰的屍體。
“死了這麼多,夠不夠?”
無極宗主看著慕九淩,用冷漠的語氣問道。
慕九淩卻搖著頭,冷笑著說道:“死在這裡的修士,確實都是當年的凶手,但是為什麼沒有挑起這件事情的真正元凶?
難道就因為身份特殊,是宗門長老的後代,你就要選擇包庇嗎?”
慕九淩看向無極宗主,嘴角滿是嘲諷,倘若不誅殺首惡,那麼這場複仇又有何意義?
無極宗主突然一笑,迎著慕九淩嘲諷的目光,用不含任何感情的語氣說道:“正是因為他們的緣故,無極宗才遭此劫難,我其實比你還想殺了他們。
包庇?怎麼可能!”
話音剛落,躲在人群中的一名修士,被直接禁錮後甩向慕九淩
旁邊的一名無極宗長老,麵色陡然大變,下意識的就要出手搶救。
誰料他剛剛出手,身後就遭到重擊,軟軟的癱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