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隱這些年數次推算跟時飛陽相關的術數因果,也多次尋根朔源去窺探時飛陽的來處,早對該方世界有所了解了。
隻是,他也麵臨跟時飛陽同樣的情況,能夠看到那個世界,卻無法過去,哪怕一粒灰塵也挪動不了。
不過他修煉《血神經》,剝皮練功,體質到底有些不同。
“距離師哥預言我將要形神俱滅的日期越來越近了,必須在那之前將預言給破了,而這時飛陽和他來到這方世界就是關鍵。”
鄧隱思索片刻,準備以異界天魔的身份,讓地球上的人進行獻祭,召請他降臨過去。
無論本質是什麼,表麵都上要給自己塑造包裝成神佛才行,他沒有修煉過佛教法術,便以“清虛大帝”為名,給人托夢。
鄧隱告訴對方,說這個世界即將迎來末日,是因為人們作惡太多,失去了上古時期的淳樸和天真,惡行惡念太多,天人感應,勾動災難,以後各種災劫會頻繁發生,包括但不限於:火山噴發、地震、洪水、海嘯、瘟疫、戰爭……隻有他能夠替眾生洗去罪惡,同歸仙界,獲得永生。
有個一心相信有高維世界的虔誠少女感應到了鄧隱的神念,把他當做是高維生物,日日冥想與之交流,很快就變成了他的信徒。
時飛陽不知道鄧隱也在努力要進入他的老家,他把那孩子又連續幾日夜裡帶來蜀山世界,讓他在陳圩村殺僵屍。
他是通過不斷“合道”感應諸天,再把人帶過來的,通過這種方法鞏固現有的境界修為。
熟練了以後,他又試著反向把這個世界的元神送過去,怎樣都不能成功,他自己也過不去,甚至一縷真氣也送不過去。
男孩在蜀山世界獲得的所有成就,一旦回去,什麼都帶不走,剩下記憶和經驗。
時飛陽準備弄更多的人過來。
他飛劍傳音到明宇仙市,讓鮫族準備最好的鮫絲,織成鮫綃,總共三百六十五頁,裝訂成書,外用水晶神木板做封麵製成書本,送來戴家場。
拿到書以後,時飛陽將周天金符印在書頁上,從冬至開始,一頁一符,三百六十張周天金符印完,再用五行神符印後五頁,仿效媧皇補全周天。
那兩片木板書頁定刻畫先後天八卦,以定陰陽二氣,合成寶書,再注入大量的陰陽、五行精氣,最終祭煉成一樁寶物。
其中五頁用來編寫規則,後麵三百六十頁用來記錄人物和事件。
這還沒完,時飛陽把《魔神經》取來,跟這本書合煉到一起。
《魔神經》本來就是一部魔道法寶,不然也不可能困住厄勝樊這麼多年。
魔教中這類有魔神主宰的,本體都是寶物,另外一部鼎鼎大名的《血神經》更加厲害,石神宮主當年成道之後,仗著智慧法力,沒有被經中血魔擒捉進去,但他也解脫不了,無法飛升,更不能毀掉魔經,隻能苦苦地守著,直到善冊被長眉真人毀去,化作紅碧珠,惡冊被鄧隱拿去修煉,他才徹底解脫,成道飛升。
時飛陽相當於把新製成的書冊融入到《魔神經》之中,兩本書漸漸融合,五色神光漸漸淹沒到血光裡,最終血光隱去,彩光複現。
整部書是晶玉木板做書頁,上刻先後天八卦符號,裡麵是三百六十五頁鮫綃,魔神經仿佛已經徹底消失不見了,但實際上隻是隱去,厄勝樊得了時飛陽在祭煉過程中輸送的純陽仙氣,雖然十分開心,但也狐疑:“你又在作什麼妖?”
時飛陽把自己的設想說了:“我要從他方世界拉人過來,你負責按我在書中所寫規則獎懲教化。”
厄勝樊聽完目瞪口呆:“你怎麼想一出是一出呢……不是咱們合練諸天秘魔**嗎?等煉成以後,我就想辦法‘飛升"過去,然後咱們相互感應,我再想辦法拉你過去,何必這麼麻煩呢?”
“我自有打算,你按照我說的做就完了。”厄勝樊是個千年老魔,時飛陽豈能完全相信他,跟魔打交道,必須得有自己的主見,有自己的目標、規劃、路線,魔都是最自私自利,不知“公”字為何物,無時無刻不為自己著相,時飛陽必須格局框架比他們更大,看得更遠,才能隻得其利,不受其害,不然早晚被他們影響判斷,進而引誘下道,成了他們的傀儡。
見時飛陽不是很高興,厄勝樊也是無奈,《魔神經》原本在烏靈珠手裡,是他自己覺得時飛陽更強,若能控製了他,勝過烏靈珠百倍,本以為世上任何一個人隻要修了經書上的魔法,必然深陷其中為自己所操控,然而時飛陽偏偏是個異類,自己過去那些控製人的魔道法術在他身上全不好使,反而經書被其數次祭煉加固,自己將來就算修成天魔,要飛升魔界,也得得他首肯。
“唉……”厄勝樊發出一聲長長的歎息,“我是為了你好……唉,算了算了,我不說了,你讓我怎麼做我就怎麼做好了。”
時飛陽給這本新的書命名為《天機書》,裡麵五行頁上寫了一千多條規則,又給書中注入了大量的陰陽五行精氣交給厄勝樊調用。
他再把那個少年拉過來,將其元神投入書中,《天機書》金符頁上已經有了他的名字和資料,以後會隨著他的變化而改變。
金符頁上寫著工整的蠅頭小楷:曹運飛,男,十七歲,身高六尺二,體重一百斤九兩……等級十八,武功八卦玄門劍……
厄勝樊在書中施法,調動陰陽五行各類精氣打到少年的神魂上,迅速為其塑造出一個可以維持十二個時辰的身體,厄勝樊本人是沒有這個能耐的,是借用了寶書的能量才能做到,然後再把人挪移到兩儀宮前麵的廣場上去。
五行書頁裡寫好的規則,曹運飛每殺死一定數量的僵屍,級數機會發生變化,他的身體自書中誕生,不需要厄勝樊操縱,滿足條件,書就會隔空賦予他體內一道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