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要管?”
蘇謹笑的眼睛都快眯起來了。
“呃老爺,這事畢竟是選花魁引起來的,
您今天又剛被陛下叫去問話,若是鬨出了人命,小的擔心陛下又找您麻煩。”
“屁。”
蘇謹不以為然的搖搖頭,嗤笑一聲:
“現在都快巳時末了吧?他若是真想死,早就一刀割下去,然後自儘了,
折騰了這麼久,也不嫌累?等著吧,官差差不多也該到了。”
果然,蘇謹話剛說完沒多久,一群官差就衝了進去。
很快,孫廷尉、老鴇、詩韻都被押了出來。
蘇謹沒興趣繼續跟著去瞧熱鬨,幾口將碗裡的餛飩吃完,轉身離開。
“老爺,需要小的派人跟一下,看看最後的結果嗎?”
“有啥好看的?
這倆人都不是啥好鳥,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最多不過關兩天就放出來了。”
“不過那詩韻恐怕在秦淮河混不下去了,保不齊得被他家主子賣進勾欄。”
“嘿嘿,那也是她活該,誰叫她貪心不足呢?”
涼國公府。
藍玉收到常升被捕的消息後,臉色陰晴不定,在書房坐了許久。
進屋伺候的下人都被他罵了出去。
到了午後,看著日漸西斜的太陽,藍玉眯了眯眼。
半個時辰之後,藍玉拖著‘病軀’坐上了馬車,一路向皇宮行去。
他是去向朱元璋求情的。
他和洪武帝的關係很矛盾。
早年間,倆人是可以互相交托後背的兄弟。
建朝之初,他是朱元璋最信任的大將,是可以托付大軍的一國之帥。
可現在,坐在龍椅上的那位爺,卻讓他覺得陌生,而他自己,也不再被那位爺信任。
若是以往,常升犯的這點錯,最多不過被嗬斥幾句,閉門思過而已。
可這次居然被下了詔獄。
在藍玉眼裡,不過是殺了個泥腿子罷了,了不起賠點錢,何至於這麼大動肝火?
但這一次,藍玉總覺得那寧靜的皇宮背後,似乎有暗流湧動。
一向傲氣的藍玉,終究無奈的選擇,向那位老兄弟低頭,進宮為常升去求情。
“臣,涼國公藍玉,求見陛下!”
酉時末(19點)。
天邊的最後一道殘陽,餘暉撒向了大地,
晚霞斜斜落在出宮的藍玉臉上,仿似被刀刃割過,濺滿了血色。
藍玉陰沉著臉,一言不發的坐上馬車。
管家不敢說話,輕輕擺擺手,車夫輕輕一樣馬鞭,踢踏而行。
馬車上的藍玉,腦海中一直盤旋著方才和洪武帝的對奏。
“老兄弟啊,不是咱不肯放人,你沒瞧見升兒這次將事情鬨得有多大嗎?”
“那些文官可都盯著咱呢,老兄弟你還是莫要讓朕為難了,要怪就怪這次升兒做出的事,實在是太混賬了!”
朱元璋曖昧的態度,讓藍玉心中開始忐忑,似乎有一張無形的大網正向他撲來。
“回府。”
“另外,想辦法去吧那個蘇謹找來,就說我要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