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亨泰麵無表情,上前一步微微躬身:“陛下此舉大善!”
張庭蘭:???
“任大人,您是說您也同意加開恩科?”
任亨泰微微一笑:“陛下此舉乃為朝中取仕選材,有何不可?”
“好!好!好!”
老朱雖然也沒搞懂,老任這次怎麼這麼好說話?
但第一步棋子安然落於棋局,老懷大慰。
“既然如此,那眾愛卿商議一下,誰來主持科舉?”
任亨泰卻笑道:“陛下,此處乃是刑部大牢,商議為國取材之事,是否不妥?”
“你看咱這腦子”,老朱哈哈大笑:
“既然如此,眾愛卿就先行回衙,明日一早商議恩科主持之事!”
蘇謹沒跟著老朱回宮。
他回來之後,還沒去見江都呢。
老朱不知是不是因為開心,也忘了他的存在。
他隨著眾臣慢慢走出刑部大牢,但其身影卻與眾人格格不入。
彆的大臣離他至少三米遠,好像他身上有什麼瘟疫,生怕被粘上一般。
若是一般人被如此孤立,必然羞愧難當。
就算不想辦法與同僚搞好關係,也必不敢抬頭走路。
可蘇謹眼珠子咕嚕嚕一轉,直接湊到張庭蘭身邊,完全無視對方嫌棄的眼神:
“張大人,下值之後喝杯茶去呀?
下官從福建搞來一批好茶,正宗的白茶,味道美的緊呢!”
張庭蘭扯著嘴皮笑笑:“多謝蘇大人好意,本官公事繁忙,喝茶就不必了。”
“那有啥?”蘇謹嘿嘿一笑:“您要是實在忙,那下官找人給您送一批到府上,
您讓府上的老太太、小公子們也嘗嘗,就說是他們蘇伯伯送的,不必客氣!”
“哼!”
張庭蘭聽蘇謹占自己便宜,氣的臉都綠了。
他一甩袍袖:“本官乃僉都禦史,豈能收受官員禮物?蘇大人還請自重!”
說完,理也不理蘇謹,轉身就走。
蘇謹也不惱,轉身又去找趙勉:
“趙大人,您家公子可好?那年元宵一彆,下官十分想念啊!”
“不如這樣,下官做東,請貴公子秦淮河一遊可好?”
趙勉斜睨他一眼,話都懶得說,轉身就走。
“哎哎,趙大人,您倒是說句話啊!”
“下官是不是得罪您了?
您要是惱了下官,下官明日準備個百八十斤的茶葉,去您府上賠禮如何?”
趙勉一個趔趄,甕聲甕氣的回了一句‘不必了’,匆匆離去。
蘇謹又將目光轉向其他官員,準備找下一個目標。
一臉賤嗖嗖的樣子
其他官員見狀,生怕被這混球‘看上’,加快腳步撒丫子就走。
“嘁,就這水平還想孤立我?老子就算是死,也得給你們臭塊地!”
蘇謹雙手枕在後腦上,正準備往皇宮溜達的時候,卻看到有人正笑眯眯的看著自己。
“任大人?”
蘇謹一愣,沒想到還有不怕自己惡心的人,笑眯眯的湊了過去:
“任大人,咱哥倆喝杯茶去呀?”
“好啊。”
“呃!”
“怎麼,蘇大人莫不是瞧不起老夫,不願與老夫一敘?”
“沒有沒有”,蘇謹擺擺手,狐疑的看著任亨泰:“您老真要和下官喝茶?”
“蘇大人南下造福泉州,發明新武開疆辟土,哪一件不是利國利民之舉?”
“本官不才,一早就想與蘇大人敘上一敘,擇日不如撞日,就現在如何?”
說著也不顧蘇謹反對,直接拽起他的袖子,大步朝著皇城外走去。
“任大人,你冷靜,下官自己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