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本書揉在一起,雖然對做題沒什麼幫助,但卻有益於他們繼續紮根基礎。
八股文最難的還是在破題、承題的思路。
至於後麵的內容,有那麼多的範文打底,
就算沒才華,背的範文多了,傻子也會做。
“大哥,我來了。”
朱允熥抱著本書走了過來。
蘇謹皺眉:“不是說過了嗎,在書院不要稱我大哥,免得你被人認出來。”
“不好意思,是弟弟錯了”,朱允熥笑笑。
自玄武書院開院,朱允熥隔三差五的就往這裡跑。
本身他就喜讀詩書,頗具文采。
蘇謹又在藏書閣弄了那麼多書,他怎麼可能不見獵心喜?
可他皇孫的身份又十分敏感。
好在這裡沒啥人認識他,索性蘇謹給他安了個先生的身份,讓他在這踏實看書。
不過朱允熥偶然有一次路過,看到這些學生們就一個論題正在辯論。
他見獵心喜,忍不住上前和他們一起閒談。
然後學子們就發現,他的論點不僅十分新穎,且操作性很強。
一個個學子頓時把他奉為知己,漸漸的關係也越來越好。
尤其是對他在策論方麵的造詣,更是奉為天人。
畢竟,朱允熥再怎麼說也是四皇孫,又跟著老朱學了那麼久的政,對時政的了解自然比他們強了太多。
時日一長,這些人紛紛認投,將朱允熥當做他們的策論先生。
朱允熥化名朱四,所以又喊他朱四師。
“朱四師來啦”,陳顯叼著個包子路過,樂嗬嗬的打了個招呼。
可看到他身邊的蘇謹後,頓時臉色一白:
“蘇大人您老也在啊?您忙,您忙,學生想起來宿舍的水壺要開了,先走了。”
蘇謹翻個白眼:“陳顯看樣子你很閒啊?昨天的那道題做出來沒有?”
陳顯撓撓頭:“題倒是破出來了,可是這十幾本書糅雜在一起,前言又不搭後語,學生實在不知該怎麼寫。”
“寫不出來好辦啊,老規矩,打掃恭房一天。”
“彆彆彆!”
陳顯大驚:“學生這就回去寫,天黑之前一定交給先生!”
看著陳顯慌不擇路的逃跑,蘇謹忍不住哈哈大笑:“小樣,還治不了你?”
蘇根生苦笑:“四殿下,二叔,你們先聊,我還要去備課。”
“老四啊,這半年時間,根生的大部分的精力恐怕都要放在書院了。”
“泉州的政務你就多擔待點。”
朱允熥笑著點頭:“大哥且寬心,如今泉州政務皆走上正軌,也沒什麼太大的事,就是稍微繁瑣一些罷了。”
“嗯”,蘇謹點點頭。
如今他做這個甩手掌櫃越來越熟練,就是有點發愁明年朱允熥回京之後,他該找誰來接班?
有時候他也在考慮,這幫學生其實有幾個也挺不錯的。
要不要扣下幾個不讓他們參加科舉,留下來給自己乾活?
不過斷人前途這種事蘇謹想想還是算了。
“唉,要是還當個縣令多好,哪有這麼多破事?”
朱允熥聞言笑道:“大哥此言差矣。
你有經天緯地之才,又如此受皇爺爺器重,將來遲早要位列朝堂,與民分憂的。”
“屁,你可千萬彆咒我!”
“實話跟你說,如果有一天你當上皇帝,要是敢升我的官,信不信我跟你絕交!”
朱允熥愕然:“啊?”
正說著話,馬三急匆匆的跑了過來,走到蘇謹身邊低聲說道:
“老爺,北平那邊來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