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謹雖不知道方孝儒這先生、那先生的‘綽號’,但這個人他不可能不熟。
這可是被他那拜把子四哥,夷了十族的人物啊。
玄武書院隻有十九位士子,其中至少一半還隻是秀才。
蘇謹本想通過在福建招生,先把數量拉上去,然後讓他們好好卷一卷,能在春闈中一鳴驚人。
可沒想到方孝儒直接下場,和他打起了擂台。
方孝儒的目的太明顯了,就是要利用自己的名聲搶生源。
一旦玄武書院的學生被挖走,蘇謹拿頭去和文官集團爭?
“不好!”
蘇謹忽然一拍額頭:“快去書院!”
這些新來的走了不要緊,畢竟剛來,對玄武書院並不了解。
但是陳顯那些士子
作為後世人,蘇謹可以不重視方孝儒。
但是在這個時代,這三個字在士子心中的份量可想而知!
沒看蘇根生一口一句喊的都是緱城先生,而不是直呼其大名嗎?
蘇根生這才回過味來,臉色瞬間慘白:“二叔,你是擔心蕭山書院挖陳顯他們?”
蘇謹一邊穿衣一邊往外走,嘴角噙著冷笑:“這還用擔心?怕是‘勸降書’現在都寄到了吧?”
剛到書院沒多久,就看到陳顯手中拿著一封信,匆匆向他們走來。
蘇根生臉色一沉,瞬間陰鬱!
若這些學生真的鐵了心要走,難道他還能拿刀架在人家脖子上攔著?
看著一頭是汗的陳顯,蘇謹眼神眯起:“陳顯,你有什麼事?”
“先生,不好了!”
陳顯將信遞給蘇謹:“先生,昨天我接到以前同窗和好友的來信,說緱城先生在杭城開了個書院!”
蘇謹接過信卻並沒有打開:“這事我知道,你是怎麼想的?”
陳顯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蘇謹,然後恍然大悟,接著有些生氣:
“先生,你當我陳顯是什麼人,呂布那三姓家奴嗎?”
“彆說是好友來信,就算是緱城先生親自勸誡,學生也絕不離開書院一步!”
蘇根生欣慰的笑笑:“好!不愧是我玄武書院的學子,有骨氣!”
“你先彆高興地太早”,蘇謹看著陳顯:“其他人呢?他們怎麼想的?”
話音未落,童福山幾人也匆匆跑了過來。
看到陳顯頓時大怒:“好你個陳明文!怪不得跑那麼快,原來是急著向先生邀功來了!”
說完他趕緊加快腳步跑了過來,用他的肥屁股一把擠開陳顯,諂笑看著蘇謹:
“先生!”
“咱們都私下商量過了,沒人願意離開書院!
倒是這陳顯賊眉鼠眼的,說不定身懷異心,先生你可要小心他三刀兩麵!”
“你放屁!”
陳顯急了:“姓童的你再敢胡說八道,信不信我揍你!”
童福山扭扭他肥碩的屁股,斜睨了陳顯一眼:“就你那小雞仔似的?還揍我?”
“行了,都彆吵了!”
蘇謹欣慰的笑了。
這幫學生沒有離開,固然值得欣慰。
但更令他高興的是,自己的付出和努力,沒有白費。
“我相信你們。”
“不忠於書院的那些人,走了也就走了,沒什麼值得可惜的。”
“你們放心,明年春闈之後,該後悔的就是他們!”
“是,先生!”
童福山嘿嘿一笑:“走了的那個何元,還是我遠房表親呢,等我高中了,看我氣不死他!”
蘇謹滿意的目光在學生身上逡巡一圈:“很好,有這個誌氣就對了!”
“既然對方出手,不讓我招生。”
“好,那我還就不招了!”
“明年春闈之時,就你們這十九人上京,讓他們見識見識玄武書院的厲害!”
“是,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