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著筆杆一直在發呆,不知該從何下筆
而另一邊,許圭也在皺著眉。
倒不是題難,而是太簡單了。
更何況這道題,他似乎在哪裡見過?
等等!
先生給的參考書籍中,曾經有過這麼一篇範文,題目就是生財有大道!
而那篇範文的作者是叫什麼張居正的。
隻是他一直想不通,這張居正是何許人也?
他的那篇範文寫得如此華美,又為何不來參加科舉?
拍拍額頭:“我這是想什麼呢?現在考試才是最重要的。”
不過許圭可沒打算直接照抄那篇範文,他丟不起那個人。
經過蘇謹在玄武書院沒日沒夜的給他們刷題,破個題還不是手到擒來?
僅僅數十息的功夫,許圭至少已經想好了數個破題思路,隻是猶豫選哪個更好一點。
閉目,沉思。
另一邊,陳顯也明顯遇到了同樣的問題。
同樣的,他也選好了數個破題思路。
隻是稍有不如許圭的是,他需要在草稿上推演,才能決定哪一個更好。
至於童福山
童福山的水平較之許圭雖然稍弱,但也屬玄武書院的佼佼者,尤其腦子更活一點。
不如許圭的原因,皆因他的心思都在算術和其他雜學上,對科舉並沒多大的興趣。
看到題目的瞬間,他倒也想好了破題思路,但他壓根懶得寫。
張居正的範文他同樣也看過,嘿嘿一笑,直接稍作刪改,加了點自己的東西。就準備直接開始在卷子上謄抄。
可就在筆尖即將落於紙間,他卻猶豫了。
苦笑一聲,將卷子挪開,取過一邊的草稿:
“生財有大道,生之者眾,食之者寡,為之者疾,用之者舒,則財恒足矣。”
算了,還是老老實實的自己寫吧,要是讓先生知道自己這麼沒出息,非得把自己逐出師門不可。
孰不知他有點高看了蘇謹。
要是蘇謹在此,不抄?那還是他嗎?
三日的時光匆匆而過。
以陳顯為首的玄武書院十九舉子,基本上第一天就全部答完了卷子。
剩下的兩天不過是在修修改改,力求儘善儘美罷了。
到了最後一天的上午,他們才正式開始往卷子上謄寫。
至於童福山,寫完之後就直接謄上了卷子,剩下的兩天都在呼呼大睡。
路過的監考看他那副樣子,一個個搖頭歎氣,心說這八成又是一個受了刺激的。
考場之內不是沒有直接瘋了的。
範進中個舉都能瘋了,更何況這可是能通向全國頂尖,那僅有的數百進士之名的會試?
昨天,不就抬出去一個喊著‘我中了,我中了’的瘋舉子嗎?
而另一邊,雖是春寒料峭,但夏雲依舊滿頭大汗。
他還是有點才學的。
但正因為有才學,才知道這考題並沒那麼簡單。
表麵看似隻是理解並解釋‘生財有大道’這句話的含義,但他心裡清楚,這其中還涵蓋了時務策論。
怎麼生財,如何生財?
既要符合對聖人經義的理解,還要結合實際有獨特的見解,可這些蕭山書院沒有教過啊!
“梆!”
隨著鑼聲響起,他手裡的筆一顫。
距離考試結束還有不到三個時辰。
他沒有時間了,現在必須開始謄寫卷子。
卷子可不是謄寫上去就行,字跡、書法都很重要,若是有了一個錯彆字就要重頭再寫!
因為卷子上隻要有一個錯字,就會判為記號卷子,直接罷黜!
可他這內容真的可以嗎?
夏雲,徹底沒了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