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謹上前一步:“陛下,這些銀子的來曆,可和翟大人脫不開關係啊。”
說著,他就將徐陽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
至於會不會賣掉徐陽,這不是他需要關心的。
他決定買官的那一刻,就要做好被抓的準備。
“哼,簡直一派胡言!”
翟善委屈的衝著老朱躬身:“陛下,駙馬為了脫罪竟然冤枉微臣,請陛下作主。”
老朱神色冷淡的在所有人臉上逡巡一遍。
“是不是委屈,查一查不就知道了?”
“蔣瓛。”
“臣在。”
“將那姓吳的拿下詔獄嚴加審問。”
“哼”,老朱看著翟善:“皇城之外,天子腳下,居然有人敢當著咱的麵賣官鬻爵,這膽子可大得很呐!”
翟善暗暗心驚,但還是擠出笑臉:“此事非同小可,當應嚴查。”
“臣自問有失察之罪,請暫卸吏部尚書一職,待查明真相之後,請陛下處置。”
“嗯,翟愛卿避避嫌也好,就這麼辦吧。”
“陛下!”
張庭蘭上前一步:“不管此事是真是假,但蘇謹身為駙馬,沒有問案的權力!
他鬨市行凶,縱奴傷人,不懲不足以平民憤,請陛下依律處置!”
“請陛下依律處置!”
“請陛下依律處置!”
這時,李仕魯上前一步:“陛下,駙馬身為皇親,按理應交由宗人府處置。”
任亨泰也上前一步:“不錯,駙馬犯錯不假,但也不能隨意處置,請陛下聖決。”
老朱點點頭:“嗯,將蘇謹暫押宗人府,請宗人令擬處置方案,可有疑義?”
張庭蘭有些失望,但隻能應道:“臣等無異議。”
“嗯”,老朱旋即又說道:“李仕魯。”
“臣在。”
“咱命你會同禦史台,錦衣衛,清查徐陽買官案,一查到底!”
“臣,遵旨。”
“沒什麼事就散了吧。”
“退朝~~~~~!”
隨著馬忠良高亢的聲音,蘇謹委屈巴巴的看著老朱。
“這和最初計劃的不一樣啊”
老朱樂了:“小皮猴子,是時候給你緊緊皮子了。”
翟善麵無表情的離開皇宮,登上了自己的轎子。
明初的官員很少坐轎,哪怕是文官也不是手無縛雞之力之人。
出門大都選擇騎馬。
但今天翟善卻罕見的乘轎。
出皇宮,過正陽門後,一輛馬車靜靜候在大中橋頭。
馬車車夫笑眯眯的看了看翟善的轎子,然後駕車立即向南駛去。
翟善皺眉,吩咐轎夫:“跟著那馬車。”
車行不遠,就到了一處偏僻的宅院,院門口寫著‘方府’二字。
但翟善心裡清楚,這是他自己的一處外宅。
“哼!倒是把老夫查的清楚,這群人手段不小哇!”
馬車停在方府門口就不動了,很顯然在等著翟善下轎。
掀開轎簾,翟善陰著臉走了下來,幾步上了馬車。
而馬車內,卻是一個棕發碧眼的番人!
“親愛的翟,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