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信號,把東門打開,讓老二回來!”
朱樉雖然心懷叵測,但朱棣可不能看著他在外麵等死。
再不濟,他手下那數萬騎兵,就算下了馬也是可觀的戰力。
當然,朱樉不是隻有回城一條路可以走。
他也可以借助騎兵的速度優勢,迅速脫離戰場,然後天高任鳥飛。
但真那樣做了,他就是逃兵、叛徒,還是害死太孫的罪魁禍首。
老朱也絕不會放過他,天下之大也再沒他的立足之地。
看到城內放出撤退的信號,朱樉啐了一口嘴裡的黃沙。
“娘的,這鐵王八真有點不好弄。”
“咦?老四的炮聲怎麼停了?”
“不好!怕是他的彈藥快要用完了吧?”
“老子早就說過,這炸藥包就算再厲害,也不能忘了老祖宗傳下來的玩意,這下吃癟了吧?哼!”
“全軍聽令——繞行東門回城,咱不跟這群鐵王八玩了!”
朱樉雖然嘴裡嫌棄著新式武器,但撤退時路過番兵軍陣的時候,他一點也沒客氣。
趁著鐵甲車來不及調轉車頭,迅速帶著輕騎兵又衝了一次陣。
趁亂還扔了不少手榴彈進去,炸飛了不少番兵後,哈哈大笑帶著手下迅速遠遁。
果如朱棣所說,他壓根就沒想過自個兒逃命的事。
不止是害怕老朱,最重要的是他丟不起那個人。
朱樉脾氣雖然暴躁,但衝陣之時往往身先士卒,手下士兵無不欽佩,死命效忠。
一個一旦打起來就玩命的愣頭青,你讓他跑?彆逗了。
等繞到東門進城的時候,西門那邊戰況已經開始進入白熱化。
射石炮本身威力就小,況且還沒幾門。
在鐵甲車的炮火壓製下,番兵很快攻到了城下,開始攀梯蟻附而上。
對於這種攻城方式,朱棣簡直不要太熟,應對手段也是層出不窮。
滾石檑木、金汁澆頭、羽箭火槍、巨斧破梯,變著法的來。
就算土城缺少木材,但石頭多啊。
哪怕是一些大塊的土坷垃,也足夠把這些番兵砸的眼冒金星。
至於那帶著倒鉤的攻城梯,早有手持巨斧的力士站在牆後,照著鉤子就是一斧頭。
然後身邊的士卒順勢拿長戟一推,完事。
而牆頭的火槍手和弓箭手,則不停的對著下麵狂轟濫炸。
冒著火星子的手榴彈也四處亂飛。
一時間,番兵如雨點般摔落地麵,摔不死也得被射死。
射不死也得被炸死。
炸不死僥幸逃走的,還得被他們的督戰隊一槍崩了。
朱棣鎮靜站在牆頭指揮。
一切都如他預料中一樣,隻要雙方抵近城戰,就能很大限度的限製鐵甲車的威力。
雖然這樣打下去,自己也占不到什麼便宜。
但隻要等到補給一到,到了那個時候,雙方優劣瞬間逆轉,就是他發動反攻之時。
第一天,雙方在城頭混戰了一天,誰也沒有占到什麼便宜。
黃昏日暮之時,番兵吹號收兵。
第二天,番兵將領學精了。
他命人在城外明軍的射程之外,開始堆積土山。
這一堆,就足足堆了三天。
“他們這是要做什麼?”朱允熥好奇的站在城頭詢問。
“還能做什麼?搭建炮台罷了。”
朱棣冷哼一聲。
他早看出鐵甲車雖然可移動發射炮彈,但卻不能仰攻。
看樣子番兵是想堆出一個土山,然後把鐵甲車變成一個炮陣使用。
“那咱們怎麼辦?就這麼看著?”
番子很聰明的沒用投石機之類的武器,搭建炮兵陣地。
這土山上若是一個炮兵陣地倒還好對付。
大不了派出奇兵襲擾,然後炮兵出城延伸射程,以炮轟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