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那就是當做一國儲君來培養的,請大儒、教國義,甚至從小親自帶在身邊悉心教導。
也正因為如此,才讓無數的官員向其身邊投效,以皇孫黨為傲。
而文官集團也不惜下重金,在其身上投資,通過其身邊大儒的潛移默化,增強朱允炆對文官的好感。
隻為將來,不再活在洪武一朝的恐懼之下。
甚至為此,因擔心某人繼位後,坐皇位太久而導致變故,不惜伸手除之
然而事實就是那麼諷刺,傾心傾力布的一場局,下的這麼大的一盤棋。
卻因為某個出身鳳陽的小小縣令,而功敗垂成!
朱允熥封皇太孫,翟善本以為已經沒有什麼機會。
但誰知這位洪武爺剛愎自用,好大喜功,不惜動用國力勞師西征。
甚至為了讓太孫能有鎮得住朝廷的武力,而將其送去戰場。
朝中最能打燕王、秦王亦在西疆,忠心耿耿的沐家遠在雲南。
至於其他人。
翟善冷哼一聲,不屑的笑了。
在他們拿到新式武器和‘借’到兵的情況下,誰還是一合之敵?
說來真的要感謝陛下啊。
要不是他不用南軍,幾乎將新式武器全部配發給了北軍,他們的計劃還難以如此順利呢。
如今的應天城,皇宮幾乎隻剩下了一個空架子。
隻有一頭暮年的雄獅,還自以為勇武的守護著自己的領地。
可這頭雄獅,真的還是年輕豹子的對手嗎?
“老爺。”
“嗯?”
翟善斜睨了一眼府裡的管家,用鼻子輕輕哼出出一個音。
“宮裡傳出話來,陛下又招禦醫進宮了,似乎不太好。”
“知道了。”
翟善不置可否:“去彆苑。”
“是。”
管家似乎有些憂心忡忡:“老爺,那番子這次帶了好些人來,似乎不懷好意,您”
“這是你該操心的事嗎?”
“是,是,小的知錯了。”
翟善邁步登上馬車,心中冷笑:“更多的番子,怕你還沒見過呢。”
洪武三十一年三月,身處西域的朱允熥、蘇謹、朱棣、朱樉收到旨意。
朱棣、朱樉二王繼續用兵,犁庭掃穴,徹底清掃西疆餘孽,保大明西疆之一統。
朱允熥和蘇謹立即返京。
簡單收拾了行裝,帶著數千人,兩人急急往京城趕去。
此歸京城,二人皆可算凱旋而歸,但二人臉上卻無一點喜色。
前年老朱從蘇謹手下,將一名泉州的道醫召進了宮,委以禦醫之責。
這個道醫從鳳陽的時候就跟著蘇謹,本就醫術不錯。
後來在泉州玄武書院的時候,更是用無數的醫書生生‘灌’了出來,成為大家。
然而卻被老朱盯上了,蘇謹隻能忍痛割愛。
可就在前幾日,隨著旨意來的,卻有這禦醫的一封手信。
信中話裡話外無不透著幾個意思——陛下胃氣將儘,已有亡陽之兆!
蘇謹出征之後,對老朱的身體一直很在意。
畢竟,根據史書記載,老朱就是於洪武三十一年駕崩。
可去年年中的時候,老朱的身體還沒什麼大礙,除了一些老年人的小毛病,身體好的很。
怎麼才過了半年,身體說垮就垮了?
信中說,那道醫判斷老朱或是因為‘中毒’,但毒源卻無法判斷。
現在他能做的事,就是儘生平所能,多拖得一天是一天,等蘇謹回去作主。
朱允熥不懂蘇謹的憂心忡忡,得知皇爺爺病重後,急的一門心思往京城趕。
但蘇謹,隱隱有了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