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臉莫名其妙的童福山,帶著委屈和不解的表情離開。
臨走之際還瞪了一眼快要樂開了花的琴心:“都怪你!”
琴心也難得皮了一下:“童公子一定要灑掃乾淨喲,不然琴心可是不依的~”
馬三滿眼同情,看著童福山的頹喪背影,心說你小子是不是傻,老爺的好事你也敢壞?
趕走了礙眼的童福山,琴心終於有了和蘇謹獨處的機會。
然而蘇謹卻沒在客房停留,踱步直接上了船頭,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城外。
琴心隨侍在旁,輕輕給他披上了一件外衫:“蘇公子,晚上河風大,莫著了涼。”
蘇謹轉頭笑笑以示感謝,旋即又將頭轉向遠處,眼睛一眨不眨。
蘇謹在看什麼,琴心不敢問,就這麼默默站在他身邊。
但能得享這片刻的寧靜,對她來說已是平生所願。
時間的沙漏在不知不覺中一點點滴落,在琴心靜靜的陪伴中,將到子時。
“該來了”
蘇謹忽然低聲呢喃一句。
“公子,什麼該來了?”
琴心的話音還未落下,遠方城外的天空,忽然升起三枚紅色的信號彈。
顏色,是如此妖媚,映照在秦淮河的河麵上,仿似初生的朝陽
大明皇宮,太子東宮。
雖已子時,但朱允炆卻沒有絲毫睡意,背著手在殿內焦躁的不停踱步。
“兒子,成大事者萬事皆要淡然處之,你瞧瞧你像什麼樣子?”
呂後沉著臉坐在一邊,轉頭看向階下:“怎麼就會忽然消失不見?”
程大誌低頭匍匐在地:“回娘娘的話,臣的人本來已經搜到蘇謹的痕跡,可惜被他察覺跑了。
後來一路追蹤到籃橋一帶的時候,忽然就失了他的蹤跡,遍尋不見。”
“廢物,都是廢物!”
朱允炆忍不住咆哮:“程大誌!孤不求你能像蔣瓛一樣有能力,可關門打狗你都不會嗎!”
“是,是,是臣無能!”
“炆兒!”
呂後喝止朱允炆的失態,看著應天輿圖皺著眉沉思。
許久之後,她忽然眉頭一展,指向輿圖一側:“秦淮河,蘇謹此賊必然逃上了秦淮河。”
朱允炆一愣:“孤怎麼沒想到!”
“程大誌,立即派兵封鎖秦淮河,登船搜捕!”
程大誌戰戰兢兢的說道:“回殿下,臣也想過登船搜捕,可現在秦淮河上都是
都是”
“都是什麼,痛快點說!”
“是,是!”
程大誌定了定神:“現在秦淮河上有很多朝廷的大人們,臣不敢,不敢”
朱允炆哼了一聲:“你直說不敢去擾了他們的雅興不就是了?”
呂後皺眉:“這些人也真是的,現在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思去這風月之所?”
她看著程大誌:“你拿著皇孫手令登船搜捕,這些人不敢為難於你。”
“是,臣這就去。”
“還有,記得和人家說話的時候客氣點,這些人殿下將來都要倚重,可不要輕易得罪了。”
“是,臣曉得怎麼做。”
程大誌走後,呂氏忍不住搖頭苦笑:“這些人啊,有時候是有些分不清輕重。”
“不過他們治國的能力還是可圈可點的,炆兒你要切記,與這些重臣打交道的時候,一定要禮賢下士,明白嗎?”
“是,母妃教訓的是,孩兒謹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