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真以為最恨朕不死的是你們這些皇叔,卻沒想到是蘇謹啊。”
“你不懂。”
朱棣有些同情的看著朱允炆:“雖然你打小跟著先帝長大,但你真不如蘇謹了解先帝。”
“他倆啊,那種亦君臣、亦好友的感情,你是看不懂的。”
“忘年交?”
朱允炆忍不住咆哮:“皇爺爺性子暴虐,怎麼可能和他交什麼朋友!”
“看來孤說的沒錯,你是一點都不了解你皇爺爺。”
朱棣冷笑:“在你眼中所謂暴虐的皇爺爺,何曾對百姓暴虐過?”
“他暴虐的,是那些貪官、贓官、庸官!是那些欺壓百姓的官!”
“到了現在,你還不明白咱大明的根本是什麼!”
“大明的根本,從來都不是你眼中的那些‘賢臣’,那些隻會口花花的腐儒!”
“大明的根本,是每一個不起眼的百姓!是他們組成了咱們這大明江山!”
“朱允炆,你猶自不悟嗎!”
一聲大喝,朱允炆呆呆的坐倒在椅子上。
對朱棣說的話,他吸收不了。
若是朱棣一番話就能讓他幡然醒悟,那他就不是朱允炆了,更不會走到這一天。
但回想起自己坐在龍椅上的這些年,回想起自己這些年究竟做了些什麼,一時有些恍惚。
似乎除了為靖難發愁,就是每天看著自己的老師、‘賢臣’們,互相傾軋,互相攻訐
“王叔。”
朱允炆忽然露出苦笑:“你方才說讓朕選一個‘死法’,朕決定了。”
“你說吧。”
“朕選一。”
“嗯?”
朱棣有些疑惑,看著朱允炆。
“朕雖非汝眼中之明君,然朕對這大明江山之重視,從未遜於汝。
“朕若不死,大明永無寧日。”
朱棣默然。
之所以留朱允炆一命,無非是想幫蘇謹完了對父皇的承諾。
但朱允炆求死,朱棣也不會攔著。
“你走吧,朕想一個人靜一靜。”
“好。”
朱棣站起身,就往殿外走去,忽然被朱允炆再次叫住。
“蘇謹在哪?朕想見見他。”
朱棣腳步一滯,半晌後搖了搖頭:“孤也不知道,但他恐怕不願見你。”
“也是。”
這一刻的朱允炆,忽然變得有些通透:
“蘇謹是個重信之人,若是見了朕,一定會帶朕走。”
“哪怕他恨我。”
歎了口氣,朱棣繼續往殿外走去,心中卻在歎息:
“你此時才知謹弟的好,是不是太晚了些?”
離開奉天殿,姚廣孝早已候在殿門前,對身邊的守衛熟視無睹。
看到朱棣出來,這才鬆了口氣,趕緊上前一步:“王爺,您沒事吧?”
朱棣不答,卻轉頭問道:“謹弟現在在哪?孤想找他說說話”
然而,此時的蘇謹哪有功夫和朱棣敘話?
宗人府的大院內,朱有燉被扒光了褲子綁在長條凳上。
蘇謹舉著板子,一臉陰笑的看著他:“小zei!當年你揍老子揍的很過癮啊?”
“當年老子就說過,這打屁股的仇,老子一定會報!”
“嘿嘿,終於讓我等到今天了”
朱有燉一臉驚恐的看著蘇謹,白花花的屁股,隨著雙手拚命的揮舞而不停晃動:
“你不要過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