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也是為了朝廷,為了陛下,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你們也看見了,本官饒他一命,已經很仁慈了。”
身邊的兵丁嘻嘻哈哈的打趣:“對對對,大人仁慈,哈哈哈哈!”
北新關前的漁民似乎早已見怪不怪,麵無表情,麻木看著眼前一切。
一個個猶如待宰的羔羊一般,挪動著沉重的步伐,按規矩交足了稅銀,才被放進關內。
原本理智的許圭,此刻早被氣得紅了雙眼,雙拳緊握,青筋繃起。
要不是葛天死死攔住他,恐怕早衝到那都監身前。
“你們聽見沒,這雜碎剛剛說了什麼!”
饒是許圭一向有禮,此刻也忍不住爆了粗口:
“你們聽聽,這狗雜碎說的多好啊?為了大明江山,為了陛下,他不得不去搶老百姓的魚!”
(猜猜致敬誰?)
“公子,公子,稍安勿躁!”
葛天將他死死攔住:“公子,小不忍則亂大謀啊!”
“現在咱們最緊要的,是去背柴巷找到那件東西!”
許圭雖然漸漸冷靜下來,但猶自氣憤不已:“等找到了東西,我就蹲在這裡!”
“我要好好看看,這狗雜碎一天到底能‘幫皇上’弄來多少百姓的銀子!”
“到時候,我要一筆筆,一件件,一樁樁的跟他算算清楚!”
葛天苦笑:“這些都是小雜魚,公子你來這裡,可是要抓大魚的!”
“隻有老爺的這件差事辦好了,才是這些百姓和漁民的福氣啊!”
許圭冷靜下來,沉著臉帶著兩人,消失在北新關前。
幾人剛走不遠,關門口又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那都監看到來人,驚的屁股頓時離開的凳子,諂笑著迎了過去。
“陳師爺,您怎麼出來了?有什麼事托人說一聲,下官去辦就是了。”
陳師爺不答,冷著臉看著關前兵丁收過關稅,臉色越來越難看。
“我怎麼說的?讓你們這幾日小心一點,小心一點,怎麼還大張旗鼓的搞這些!”
都監一愣:“可咱們平日不就是這麼辦事的嗎?”
“現在是平日嗎?”
陳師爺恨鐵不成鋼的怒視著他:“我來的時候怎麼說的?朝廷的禦史已經下來了,現在很可能就在你這北新關內!”
“你為了這點破銀子,還敢這麼胡搞亂搞,當真就不怕死嗎!”
都監忍不住小聲嘀咕:“我那點銀子還不都孝敬了你們?”
“你說什麼?”
“沒什麼,沒什麼。”
陳師爺懶得和他計較:“今日有什麼異常沒有?”
“沒有,正常的很。”
陳師爺點點頭:“小心一點,這些日子的過關稅,按照朝廷規定的收取。”
“誒,誒,明白,”
陳師爺轉身就走,可還沒幾步就碰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那人走過來和他嘀咕幾句,陳師爺頓時臉色大變!
他回過頭:“關門,這幾日北新關閉關!”
都監一愣:“啥?”
陳師爺的臉色卻變得猶如黑炭。
他看向來人:“你所言確實真?那禦史當真已經進了關?”
“絕對無假。”
“好!”
陳師爺橫著臉:“他來此處,不就是想看看每日關前流水如何嗎?那老夫就讓他一兩銀子都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