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說。”
對許圭的提議,王月眼中的貪色越來越濃。
他這個督監官位雖然很小,但實權很大,油水更足。
在北新關任督監已經快四年,即便大部分貪墨下的銀子都要上交,
但雁過拔毛,留下的油水也是個天文數字。
這些錢,一旦上麵查,說都說不清,他唯有一個死字。
但若是許圭這個辦法可行,那他以後可真的是高枕無憂了。
更何況,隻要保住這個督監的位置,以後的銀子也能源源不斷的被‘洗’乾淨。
“最後那些銀票,會存在咱們的錢莊,您隨時用隨時取,咱們不收一文保管費。”
“哼”,王月忽然哼了一聲:“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找你們辦事,銀子也不少花吧?”
“嗬嗬”
許圭笑笑:“在商言商,草民勞心勞力,頂著殺頭的罪名幫您辦事,跑腿錢總是要賞一些的吧?”
“你要多少?”
許圭比出三根手指:“三成。”
“這麼多!”
王月大驚:“你怎麼不去搶!”
“大人說笑了。”
許圭笑笑:“這錢可比搶來的快啊,草民要去搶多少人,才能賺這麼多?”
“不過嘛”
王月眼神一動:“不過什麼?”
“這第一次合作,在下可以減到兩成,但是有個小條件。”
“痛快點,說。”
“咱們盧家久在遼東,一直心羨這江南的大好河山,所以想在這裡也做些小買賣。”
“你們是想來杭州府?”
“不錯。”
許圭見獵物已經開始上鉤,繼續侃侃而談:“實不相瞞,家父早看上了北新關這通衢之地。”
“這北新關,可真是一塊寶地啊,所以”
“所以你們想要什麼,說吧,隻要本官能幫襯的,自然好說。”
“大人痛快。”
許圭站起身:“咱們也不要彆的,關內金元街口的那塊地,草民看上了。”
金元街口,是碼頭繁華路段的必經之路,寸土寸金。
那塊地王月一直拿在自己手上,誰也沒舍得給。
但和以後的安全比起來,卻又不值一提。
不過他仍舊裝作猶豫的樣子:“本官需要想想,你們先回去吧。”
“好。”
許圭也不磨嘰,直接站起身:“不過草民還要提醒大人一句,夜長夢多,時不我待。”
王月不耐煩的擺擺手:“我知道了。”
離開王家,葛天有些奇怪:“公子,你不是準備去套他的話嗎?”
許圭笑笑:“看到他的家後,我就改主意了。”
葛天搖頭:“我不懂。”
許圭笑而不語。
看到王月家的亭台樓閣,許圭忍不住去想,這王月最怕的是什麼?
有了這麼多錢,自然惜命。
那他不妨就從這方麵下手。
先生當年給他們講過,有些官員為了能踏實用貪墨來的銀子,會采用的一些洗銀子的辦法。
那為何不借這一點做做文章呢?
果然,王月上套了。
隻要假以時日,換取王月的信任,讓他能踏實把銀子交給自己去‘洗’,那不就是赤裸裸的證據嗎?
就算王月懷疑,不敢找自己,嗬嗬。
許圭可沒忘記,他們不是早被盯上了嗎?
那他來王月府裡坐了這麼久,那些人難道就不會起疑?
隻要他們互相猜忌起了內訌,自己就有下手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