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祥聳然一驚:“這是臣醉酒後胡言亂語。”
“這有什麼胡言亂語?”
王寧無謂的擺手:“聽說你還注釋了不少本《道德經》,什麼時候也借我翻閱一番?”
“啊,臣隻是偶有所得,不值一哂,不值一哂。”
“馬大人謙虛了”,王寧笑著指了指他,眼神玩味。
“算了,不說這些了,剛剛還沒有聽過癮,人來,人來,繼續聽曲兒~~~!”
馬祥本還想來刺探一番王寧的心思,誰承想反被他嚇了個半死。
這一晚上真可謂食不知味,曲不過耳,都不知道是怎麼熬過來的。
但王寧那一番話,似乎也隻是無心之談,之後也再沒提起,倒是讓他稍稍鬆了口氣。
當夜辭彆王寧之後,馬祥一路思忖著王寧是不是發覺了什麼。
終究是有些拿不定主意,決定去找程山商量一下。
隻可惜,程山壓根不在府裡。
他府裡的下人告訴馬祥,在他走後不久,程山接到鎮江知府的奏報後,立即啟程去了鎮江。
“鎮江?”
馬祥搖搖頭,無奈的離開。
卻說另一邊,馬祥走後不久,程山就接到鎮江知府趙春的奏報。
準確的說,是一封告狀信。
信裡言明,鎮江總兵錢勇莫名其妙的帶兵圍了金山寺,許進不許出,導致民怨沸騰。
趙春親自去找錢勇理論,但錢勇壓根不搭理他,對讓他撤兵的要求更是就當沒聽見。
大明的製備不像宋朝,武人壓根沒什麼地位,文官可以隨便騎在武將脖子上拉屎。
大明文武一向各管一攤,互不統屬。
尤其錢勇身為鎮江總兵,手中握有好幾個衛所,權力更是極盛。
放眼整個直隸行省,除了受轄於五軍都督府外,也就程山能管管他。
趙春是新調來不到三月的鎮江知府,很多事情他不知道。
程山心知錢勇此舉必有深意,絕不會無緣無故的圍了金山寺。
當下他連夜啟程,匆匆奔往了鎮江,連王寧的邀宴都沒去。
剛到鎮江,他來不及歇腳,又馬不停蹄的直奔了金山寺。
到了金山寺,他才知道錢勇兵圍寺廟的用意。
“你說什麼?陳六安現身了?”
“是!”
錢勇陰沉著臉:“當日我滅了他滿門沒逮到他,還以為他遠遁海外,但沒想到手下人發現了他的貼身宦官。”
“人在哪?”
“大人請跟我來。”
到了一處帳篷,一進去就看到滿身鮮血淋淋的吳奇。
“就是他。”
程山僅看一眼,就知道此人已經被審訊過很多次。
“有沒有說出什麼。”
“說了。”
錢勇的表情卻帶著疑惑:“此人交代,陳六安隱匿之後,一直躲在金山寺,出家為僧,化名淨空。”
“可奇怪的是,這寺裡確實有一個淨空和尚,不過是金山寺的方丈,根本不是陳六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