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要照童福山這個玩法,他老何想再留個後可就很難了。
一夜疲憊,老何連商會都沒去,趕緊回家補覺。
可他還沒睡下多久,下人就來報訊——童福山,又雙叒叕的病了
這次雖然沒上次那麼嚴重,但也屬舊疾複發再染傷寒,得歇個好幾日了。
困的快要死去的老何,無奈之下披上外套,匆匆跑到瘦西湖畔的彆苑,去探望童福山。
“大人,您還好吧?”
童福山的眼眶比他還黑,再配合他那臃腫的身材,瞧著就和食鐵獸似的。
“唉歲數大了,不中用了,沒想到這才剛好幾日,就又病倒了。”
何尚君心中暗罵,要不是你作死,非要玩得那麼花,至於病倒嗎?
你病倒不算,還折騰的老夫身子被掏空一般,這不連喝一個月的補酒,怕死都補不回來了。
但他麵上也隻能笑眯眯的寬慰:“大人不過偶感風寒,將養些時日也就好了。”
童福山點了點頭:“老何啊,你等本官養好了身子,咱們再一起去大戰麗春院的那些娘們!”
聞言,老何撲簌簌的打了個冷戰:“呃大人還是踏實養病,這些以後再說,以後再說”
探視完童福山,何尚君迫不及待的趕緊開溜。
這此,他隻盼姓童的能多病些日子,不然自己的老腰,怕是真的頂不住了
何尚君剛走,童福山立即從床上跳了下來,哪還有一點病秧子的樣子?
“那人安頓在何處了?”
“他和咱們相約,在城外三十裡,碼頭邊的茶棚相見。”
“好,抓緊時間趕緊走。”
剛到門口,就看到蘇謹派來的那幾個郎中,愁眉苦臉的攔住了他:
“公子,這次你又要裝幾天的病?”
“嗯怎麼也得四、五天吧?”
“那若是有人來探視,怎麼辦?”
“就說我這病傳染,誰也不見。”
郎中歎口氣:“好吧。”
童福山納悶:“不就是圓個謊嗎?你至於這麼不樂意?”
“不是因為這個”,郎中歎口氣苦笑:
“咱們走的時候,先生要弄個什麼‘手術室’,這一下子耽誤這麼長時間,怕是回去又要落下許多了”
童福山這才恍然。
這些郎中,大部分都是先生從山西帶出來的,有本地的郎中,也有醫學院的學生。
無論是什麼出身,這些人身上都有一股特性——醫呆子。
他們隻對新奇的醫術感興趣,對外界的事物不管不問。
不是在學醫術的路上,就是在瞧病人的床邊。
自己這邊辦事,需要這些人來打掩護。
但沒想到,卻耽誤了人家的‘學習任務’,讓人家不樂意了。
“等這次差事辦完,我就讓你們回去。”
郎中眼睛一亮:“真的?”
“真的。”
“那就多謝公子了!”
看著童福山帶著張林、李庸從後院溜走的身影,身後一個醫學生湊了上來:
“先生,這麼說,童公子回來之後,咱們就能回應天了?”
郎中卻答非所問:“你知道嗎,很多人都說童福山最肖其師。”
“啊?是說童公子聰明嗎?”
“不。”
那郎中搖搖頭:“是因為他和蘇先生一樣,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