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爻還要說話,卻被徐世凡攔住:
“大人,請給老朽數日時間,必定查出王大人的死因,告辭,告辭。”
趙爻還要說話,徐世凡卻嘿嘿一笑:“大人留步,太客氣了,不用送,不用送。”
被徐世凡接連打斷,趙爻的情緒都不連貫了,都忘了自己想說什麼。
等他反應過來,徐世凡早帶著人消失在了地牢。
雖然心裡有點不踏實,但趙爻還是淡淡掃了許圭一眼:
“許大人,既然你不能再繼續參與問案,所以這裡也不是你該待的地方,請吧。”
“不急。”
許圭笑看著他:“趙大人莫不是忘了,這些‘物證’還沒封存呢。”
“嗬嗬,你瞧本官這記性。”
說著,趙爻喊來衙役,將桌上殘餘的飯菜、碗碟、酒盅等一一封好。
然後在封條上,他和許圭各自簽下自己的名字,再押了印,許圭才沉著臉離開。
看著許圭離去的背影,趙爻的臉上亦陰晴不定。
回到自己的住處,剛剛點燃燭火卻看到桌邊坐著一個人。
“誰!”
那人影笑眯眯的轉身:“同卦兄,何事如此驚慌?”
“陳栩,深夜來此作甚?”
陳栩慢慢起身,順手捋了捋自己的外袍下擺,臉色卻變得嚴肅:
“今年的對賬有變。”
。。。
錢塘義莊,衛二拿起工具,就準備給王丘來個開膛破肚。
徐世凡嚇了一跳:“你乾啥!”
衛二一愣:“驗屍啊?不然還能做啥?”
“驗你奶奶個腳!”
雖已老態龍鐘,徐世凡還是忍不住給了衛二一腳:“滾出去,給我看著大門,誰也不許進來!”
“啊?”
“啊什麼啊?連我的話都不聽了?”
說著,連連用拐杖在他的腦袋上狠狠敲了幾下。
被敲得頭痛,衛二也不敢說什麼,趕緊賠著笑臉,帶著一肚子的疑惑退了出去。
趕走衛二後,徐世凡就這麼默默坐在王丘的屍體身邊,怔怔瞧著燭火發呆。
不知過了多久,王丘屍體上的右手手指,忽然微微一動!
詐屍了?!
麵對如此詭異的景象,徐世凡似乎並沒有什麼意外,更沒有驚慌的神色。
他的嘴角反而微微翹起,噙著一絲笑意:
“醒了?醒了就彆裝了,不然裝的久了,假死也得變真屍。”
隨著徐世凡話音落下,王丘的‘屍體’忽然坐了起來,帶著滿臉的驚愕。
他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的雙手,滿眼疑惑:“我不是服毒了嗎?怎麼沒死?”
“是啊,那可是鶴頂紅,服了自然就該死。”
徐世凡笑吟吟的,似乎在和王丘說話,又似是在自言自語:“但是,若服的不是毒藥呢?”
聽到徐世凡的話,王丘愈發疑惑,旋即又麵露驚喜:“難道,是嚴大人以假死之策,救我脫身?”
徐世凡聞言,像看傻子一樣的看著他。
“姓嚴的?”
他慢慢露出獰笑:“先不說姓嚴的有沒有這份本事,你覺得你若不死,他睡得著覺嗎?”
王丘聞言一呆。
他心中的疑惑更甚:“不是嚴大不是嚴世奮,那救我的人又能是誰?”
徐世凡不答,良久後才歎道:“一個隻要你說真話,就能保你‘在意’那人性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