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寧看了看宋鏈,示意他繼續問案。
宋濂倒是沒什麼表情:“既有人證,那就帶上來吧。”
“帶人證——————!”
沒多久,一三十歲許,風韻猶存的女子就被帶了上來。
隻不過本應風情萬種的臉上,此刻卻布滿了驚慌和害怕。
一進大堂,也不知是嚇得,還是什麼原因,直接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民女來鳳,見過見過各位大人。”
“你是何人?又是何身份?”
聽到頭頂傳來的威嚴之聲,來鳳戰戰兢兢的說道:
“民女乃是如月樓的管事,也就是行稱的老鴇”
宋鏈眼中不可察覺的閃過輕蔑之色:“嗯,陳大人說你目睹了許禦史謀殺王督監,可有其事?”
來鳳正要說話,一邊陪審的副使張君度忽然開口:
“本官提醒你,你要指證的是朝廷要員,作偽證是什麼後果,你心裡要清楚。”
聞言,來鳳的臉上更加驚慌,低著頭遲遲不敢吭聲,眼神一個勁的向陳秋瞟去。
陳秋內心驚慌,卻忍不住斥道:“沒聽到大人問話呢?讓你說你就說!”
“是,是!”
畏畏縮縮再看了陳秋一眼,來鳳似是下定了什麼決心,咬牙開口:
“回大人,民女確確實看到了許大人殺了王督監。”
童福山一聽,當即就要開口:“你他麼的敢汙蔑我師弟,我”
“你給我閉嘴!”
還沒等他說完,王寧狠狠瞪了他一眼:“還沒到你的案子呢,再廢話我就讓人把你叉出去!”
童福山這才強行把後半句話吞回去,狠狠瞪了陳秋一眼。
宋鏈不理會二人,冷冷看著來鳳:“將你知道的、看到的如實道來,本官自有分斷。”
“是,大人。”
來鳳似乎陷入了回憶,指了指許圭:“這位許大人麵容清秀,民女對他印象頗深,”
“那日,許大人來了如月樓,既不招妓,也不去賭坊,隻是讓民女開了一間廂房,也不讓人伺候。”
“民女自然覺得奇怪,來了這如月樓的男人,不是為了女人就是為了賭錢,像許大人這麼奇怪的人還是獨一份。”
“所以民女就多了幾分心思,生怕他做什麼違法的事情”
童福山忍不住冷笑:“照你這說法,你還是個知法守法的老鴇子?”
“民女不敢!”
來鳳驚慌的看了一眼童福山,似乎有些害怕,不敢再說。
“童福山,閉嘴!”
王寧將手中的硯台直接丟了下去,差點沒砸在童福山的腦瓜子上:“白瑾,他再廢話,就給我丟出去!”
“是。”
“你繼續說。”
“是。”
來鳳聞言,臉上似乎有些掙紮,但仍繼續說道:“民女時不時的躲在窗下偷聽,但聽不清兩位大人到底聊了些什麼。”
“隻是偶爾能聽見許大人的聲音有些大,態度似乎很不耐煩,說些什麼‘再不說就弄死你’,還有什麼‘隻要老實配合,保你榮華富貴’什麼的。”
“你他”
童福山聞言立時忍不住,當即就要再罵,卻被許圭攔住。
“彆急,聽她繼續說。”
來鳳這次沒敢再看童福山,低著頭繼續說:“就在這個時候,千戶大人忽然帶兵包圍了如月樓,民女就趕緊跑出去了。”
宋鏈麵無表情:“即便如爾所言,爾亦並未目睹許禦史殺人,故”
話音未落,來鳳忽然咬牙打斷:“不,大人!民女確實親眼目睹了許大人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