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濁的眼神中,卻閃爍著堅定的光芒:“諸位,天理昭昭報應不爽!”
“蘇賊滅亡之日,就在今朝!”
他將拐杖丟在一旁,驟然起身:“明日,我與諸位一道上朝麵見燕王,
老夫倒要看看,這一次燕王麵對蘇謹的罪狀,還要如何庇護!”
有人疑惑:“老大人,咱們以何罪彈劾蘇謹?”
練子寧指了指案幾上厚厚一遝奏疏,嘴角噙著冷笑:“老夫遍查案宗,早已為蘇謹定下十宗罪!”
“明日早朝,老夫便以十罪罪之,不死不還!”
在場人等聞言,均感受到練子寧不死不休的死誌,涕淚俱下:
“吾等願追隨老大人,與蘇謹惡賊不死不休!”
謹身殿外,夜晚的皇宮顯得格外寂靜。
朱棣默默坐在台階上,遙望著宮外點點星辰。
徐皇後默默給朱棣披上外氅,小聲囑咐著:“天氣日寒,陛下小心身子。”
朱棣聞言笑笑,溫和的拍拍她的手:“我曉得,你先去歇著吧。”
徐皇後點點頭,沒多說什麼就離開了。
回望身後的謹身殿,朱棣臉色陡然轉冷:“紀綱。”
一直默默站在階下陰影中的紀綱,聞聲而出:“陛下,臣在。”
“人都抓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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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審出什麼結果沒有?”
“這...”
紀綱冷汗流出:“陛下,縱火的乃是死士,臣剛將其抓獲,就咬破毒牙自儘了。”
“哼!”
朱棣不滿的睨了紀綱一眼:“朕要你何用?倘若他日這些人殺到朕的寢宮來,你是不是都不知道!”
“臣有罪!”
紀綱臉色慘白,慌忙跪在地上:“臣死罪,請陛下處置!”
“去查。”
朱棣冷眼瞧著他:“朕倒要看看,是誰要放火燒死朕!”
“諾,臣立即親自去查!”
“查不明白,你也不用回來了。”
紀綱應聲退下,同時心裡寒意直流。
陛下不停將重要的差事交給他辦,是信任。
但信任也代表著壓力。
他心裡清楚,他就是陛下懸在百官頭上的一把刀,是陛下放出去的獵犬。
辦得好,自己平步青雲。
辦不好,提頭來見,也彆想著能安穩退休。
紀綱走後,朱棣的麵色才稍有緩和。
“謹弟啊謹弟,難不成你真是那天上白玉宮下落凡塵的仙人?不然怎能事事料於機先?”
想想若不是蘇謹事先提醒過他,小心三大殿起火,自己才讓紀綱加強防範。
否則,他這個沒做幾天的皇帝,真有可能被人一把火燒死。
隱隱中,朱棣動了一個奇怪的念頭。
也許,應天並不是一處很好的風水之地,不然他老朱家怎麼老出事?
忽然想起北方的大漠孤光,他忍不住有些開始‘想家’。
“嗯,等謹弟回來,我得問問他此事可不可行。”
不過這件事馬上被他拋諸腦後。
因為他清楚,明日還有一場‘惡戰’等著他。
“真以為朕看不出你們那點彎彎繞?來吧,就讓暴風雨來的更猛烈些吧。”
“咱倒要看看,是你們這些孤舟扛風,還是朕這艘巨艦能披風斬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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