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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長來了,會長來了,都站好!”
金順在衝過來,將正在收拾床鋪的勞工一個個揪了起來,還不忘狠狠給了江二郎一腳:
“阿西吧!你這個又聾又啞的蠢貨!沒看到會長大人來了嗎!趕緊站好!”
江二郎也不在意,憨笑著乖乖站起,眼底的冷意一掃而過。
樸在錫笑嗬嗬的來到眾人麵前:“各位同鄉,今天開始,咱們就是要在一口鍋裡吃飯的家人,都不要緊張。”
“我是咱們勞工工會的會長,你們可以叫我樸會長,當然也可以喊我的名字,樸在錫。”
樸在錫囉囉嗦嗦的說了半天,無非是簡單說了一下他們的任務,挖礦。
但最著重說明的是,在這裡工作的一些禁忌。
但說了那麼多,總結起來無非就是一句話——彆惹日本人。
聽了幾句,連江二郎這個朝鮮話二把刀,都知道他說的是什麼了。
此時他的心思早飛到了不知哪裡去,在心裡默默惦記著,這個‘陳鬆’。
據隋越情報所示,就在他剛剛登船的時候,老爺收到原太穀縣令,現農閣寺陳亞的求救。
他的哥哥陳鬆,在半年前忽然失蹤,家裡人找了好久也找不到。
直到最近才意外得知,有人看到陳鬆在海邊被倭寇綁走。
得知這一消息,苦無對策的他隻能選擇向陛下求救。
倭寇,綁走。
這幾個關鍵詞,迅速讓蘇謹反應過來,這個陳鬆很有可能被倭寇綁到了馬島上。
陳亞原本隻是太穀一個小小縣令。
但如今被蘇謹安置在農閣寺,早已是大明推廣新作物的主力官員。
不說其他,哪怕為了讓陳亞能安心工作,蘇謹也得想辦法將陳鬆救回來。
於是,一封電報立即拍到了隋越手上。
接到命令,隋越也不敢耽擱,立即命人截停運送江二郎的貨船,將消息遞到他手上。
“陳鬆...陳鬆...”
偷偷將紙條咽進肚子裡,江二郎一個腦袋兩個大。
若自己在明人那邊還好,總歸慢慢能打聽到這個人。
但自己現在可是在朝鮮勞工營,還是個聾啞人,這可怎麼去打探?
但這是老爺親自交代的任務,不能不做。
這邊,江二郎一個頭兩個大,那邊,樸在錫終於囉囉嗦嗦的講完話。
勞工們再次解散,話癆崔容元忍不住向樸安義打聽,這個勞工協會是乾什麼的?
江二郎裝作收拾床鋪,豎起了耳朵偷聽。
樸安義似乎很得意,畢竟他的哥哥是會長,立即開始吹噓起來。
原來,最初這裡並沒有什麼勞工協會,日本人也不會願意看到有人和他們對抗。
但在日本人持續、長久的壓榨下,許多朝鮮勞工被活活累死,薪資也拖著不給。
久而久之,矛盾越積越深。
終於有一次,一個勞工因為不願下礦,就被日本人抓來活活打死。
這成了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朝鮮勞工在樸在錫的帶領下,立即罷工,並且衝擊日本人的兵營,大有一副不死不休的模樣。
日本人也慌了手腳。
尤其是負責整個馬島的小原二郎,更是頭痛。
朝鮮勞工,畢竟名義上是雇傭來的工人,和明朝擄掠的奴隸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