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信秋的思維被打斷,迅速拉回了現實中。
看著眼前慍怒的青年,所有不好的回憶湧上心頭:“岩...岩吉哥,你咋也在這?”
季岩吉沒有回答他的話,眼中死死射出一道冷光:
“滾出去!你也配和我住一樣的屋子?你個狗一樣的東西!”
許是從小被欺辱慣了,季信秋二話不說就準備往外走,卻被人一把拉住。
小旗冷眼看著季岩吉:“你給我站起來!這是軍營!不是你家炕頭!”
他指著季信秋:“我不管你們之前是不是認識,有什麼關係!
但今天以後,他就是你的戰友,一個鍋裡攪馬勺的兄弟!”
說著走上前,居高臨下死死盯著季岩吉:“我給你一個機會,立即,向他道歉!”
季岩吉不可置信的看著小旗:“我?道歉?向他?”
“你可以不道歉”,小旗指著窗外的校場:
“要麼去校場跑上五十圈,要麼滾出軍營!”
季岩吉傻眼了。
那校場一眼望不到邊,一圈下來怕是就得有二裡地,跑五十圈?那可是會死人的。
至於離開軍營,他暫時沒想過。
季岩吉打小不愛讀書,就喜歡舞槍弄棒,幻想有朝一日也成為威風凜凜的將軍。
這次陛下招兵,他當即就想報名,可惜族老不同意,還把他打了一頓關進祠堂。
但這小子從小就被罰慣了,半夜就跑了出來,翌日一早就投了軍。
族老被氣的半死,但也沒膽子去軍營要人,隻能命各家看好自己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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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軍營,季岩吉也覺得很不適應。
雖然在家裡是庶子,不怎麼受待見,但他畢竟也是族長的子孫。
在整個村子,他季岩吉從小到大也沒受過啥委屈。
如今一朝進了軍營,卻處處受製。
那數不清的軍規軍紀需要遵守,被子要疊的和豆腐塊一樣,出門不許亂走,雙人成行三人成列...
數不清的規矩,讓季岩吉一個腦袋三個大,也曾動過離開的念頭。
但他可是從家裡跑出來的,要是就這麼回去,不得被笑死?
最後,還是強忍著不適留了下來。
但如今,一向被他瞧不起的‘典子’,那個沒出息的狗東西,居然跑來和他做什麼‘戰友’?
狗屁!
他配嗎!
“老子不乾了!”
言念至此,季岩吉騰的一聲站了起來,轉身就往外走。
小旗的聲音在後麵冷冷傳出:“站住!”
“怎麼?”
季岩吉不屑回頭:“是你說讓老子滾蛋的,後悔了?”
“後悔了也行,你把那典子攆走,我就當沒事發生。”
小旗不屑的冷笑。
從這家夥入營的那天起,他就看不上。
一身少爺做派,居然還敢指揮戰友幫他鋪床疊被,連褻褲都要彆人洗。
這樣的少爺兵,小旗一萬個看不上。
要不是總旗勸著,怕早被自己打死了。
這樣的貨色,除了身手好一點,有個鳥用?
“把你身上的軍裝脫下來,然後給我滾蛋。”
“你,不配穿這身衣服。”
小旗本就看他不爽,這次就算拚著被總旗打軍棍,也要攆走這個礙眼的貨。
季岩吉瞅了一眼身上的軍裝,著實有點舍不得。
這件軍裝雖然款式怪異,但穿在身上意外的合身,還怪舒服的嘞。
“脫就脫,有什麼了不起!老子不稀罕!”
說著,他就去拽領口的紐扣。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一道冷冷的聲音:“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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