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陛下越是和顏悅色,他心底的恐懼就越深。
這說明,陛下要放棄他們了...
言念至此,章陵深深伏在地上,將頭重重一磕!
“臣知罪,請陛下責罰臣!臣死而無憾!”
“哼!”
朱棣站在他麵前:“可知你如何輸的?”
章陵不敢抬頭,也不知該怎麼作答,畢竟怎麼輸的,他現在也一臉懵圈。
自己占儘了天時地利人和,怎麼會輸的?
對方占了哪一點?
不過是運氣、運氣和運氣罷了!
但他想想東海新軍的作為,忍不住也有些生氣:“陛下,是臣輕敵了!”
“但東海新軍作風無恥,完全不顧同袍情誼,頻頻偷襲我部將士要害,現在還有不少士兵在治療子孫根!”
“而且,若在真的戰場上,臣豈能容那小子落地砸到臣...”
“閉嘴!”
聽到他還在找借口,朱棣更是不悅:“上了戰場,難道你也能怪對手不講武德?”
“到了戰場上,你用指甲、用肘子、用膝蓋!哪怕是牙齒、吐口水,隻要能乾掉敵人,就是好手段!”
“你的敵人不會跟你講什麼狗屁武德,隻會不死不休!”
章陵凜然一驚,急忙大聲答應:“是,是臣的錯!”
“依朕看呐,是這天下承平日久,你們都懈怠了!”
“臣不敢!”
“不敢?我看你敢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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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工夫搭理章陵,更不願讓一群外使看了笑話,朱棣丟下他,轉而看向周韜:
“東海新軍很好!你們沒有給朕丟人!”
周韜著甲行禮:“願為陛下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好!”
朱棣笑著擺擺手,轉身麵向校場數十萬大軍:“東海新軍演武表現優異,著五軍都督府提任升賞!”
“謝陛下隆恩!”
接下來就是朱棣早備好的腹稿,不必贅述。
這場演武,給在場諸多使臣的震撼,久久不去。
大明在軍容軍紀、後勤補給各方麵的展示,對這些番邦小國來說,無異於飛龍騎臉。
尤其是最後演武一戰,更是能看出許多東西。
僅僅兩千人的交戰,就能有如此精彩的赫赫武功。
若是五千人呢?
一萬呢?
甚至...幾十萬呢?
他們想都不敢想。
這些使臣回去之後,與自己國主怎生商議今後麵對大明的態度,就是後話了。
擺駕回宮的路上,瞧著蘇謹不以為然的表情,朱棣有些納悶:“你又咋了?”
“陛下。”
私下裡蘇謹就沒那麼規矩,此刻早癱在自己的軟榻上,懷裡抱著暖爐。
是的,永樂大帝不坐龍輦,偏偏喜歡跟蘇謹搶車坐。
“你說你也真夠摳門的,才賞那點錢,萬金?”
萬金,可不是一萬兩金子,朱棣再有錢也不敢那麼賞。
萬金就是一萬枚銅錢,加起來也就十貫錢
更何況按照朱棣的尿性,這錢八成發的都是寶鈔...
“沒辦法,朕窮啊。”
朱棣苦笑:“內帑的錢都用來支應東海新軍的開支了。”
“不當家不知柴米貴,你可知一支海軍要燒多少錢?”
一直閉目沉思的姚廣孝忍不住睜開眼,嘴唇微微翕動,最終還是閉上了嘴。
陛下,難道您忘了蘇謹這小子有慎海衛了?
人那開支可比你大多了。
蘇謹也沒接他的話茬,反而問道:“陛下,您可彆裝窮了,鄭和的那支寶船隊已經能下海了吧?”
“我可聽說了,光四千料的大船就有八條,兩千料的不下二十條吧?”
朱棣警惕的看他一眼:“你想乾嘛?朕攢點家當不容易,你少惦記朕這點東西。”
“那不能夠。”
蘇謹哂笑一聲:“如今泉州、廣州、崇明、蘇州四大市舶司重啟,陛下還能缺錢?”
“你可彆提了。”
說起這個,朱棣就忍不住翻白眼:“蘇州的絲綢、福建的茶葉、江西的瓷器好賣不假,但你小子夾帶的私貨也不少吧?”
“老子的船隊在海上辛辛苦苦奔波一年,還沒你賺的多,老子跟誰說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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