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完第三遍,又品出些不一樣的東西。
聊童年是想說倆人生活環境不同?說家庭負擔大是表明差距大?這就是那晚他嘴裡提到的“門戶”?
王靜文氣樂,雖然自己跟唐植桐目前沒到那程度,但這都什麼年代了,怎麼還講究門當戶對?
何況王靜文認為自己門戶並不高,父親前兩年病逝,母親隻是個小乾部,一家住媽媽單位宿舍。
王靜文想不出唐植桐是從什麼地方覺出兩人有門第差距的。
不過,王靜文對唐植桐把自己說過的話放心上很滿意,她那天隨口問“不追求進步了嗎”,唐植桐在回信中專門做了解釋。
這下唐植桐除了幽默、體貼,在王靜文心裡又多了個“上心”標簽。
一封信沒起到拉遠距離的作用,反而適得其反,這是唐植桐沒想到的。
人與人的悲喜並不相通。
葉誌娟,王靜文的媽媽,在婦聯工作,綜合個人意願、組織照顧、資曆的緣故,職位不高,但待遇卡在中級的尾巴上。
在暴雨當晚,葉誌娟下班後,女兒拜托她找一套與旁邊掛著的一樣尺寸的棉服。
在葉誌娟的追問下,王靜文扭扭捏捏把下午的事情說了一遍,還說這衣服自己貼身穿過,棉服沒法過水,就這麼還回去不合適,最好能再找套新的。
看到大女兒的神態,葉誌娟心想這是有豬惦記上自家白菜了?
她哪知道閨女是害羞?在支局的時候,錢中萍跟她說這衣服是新的,唐植桐隻試穿了一下。他試穿,自己再穿……想想就害羞啊!
人家幫了自家閨女,還幫著給送書,再找套新冬裝還回去也是應有之義,但當葉誌娟想再多了解一下男方信息的時候,王靜文左右言他,不配合了。
對於大閨女,葉誌娟是愛到骨子裡,她爸在世的時候更是比自己還寵三分,從小沒受過啥委屈。這一點上,二閨女和小兒子都很吃味。
拿大閨女沒辦法,葉誌娟隻能一邊托關係找冬裝,一邊找人打聽這名字不詳的小夥什麼情況。
王靜文以為自己不說,事就這麼糊弄過去了。哪成想自己說了小豬店、呼家樓,葉誌娟直接托人將呼家樓支局的工作人員了解了個遍,年齡能對上的有兩個,但根據衣服尺碼能排除掉一個胖子。
幾天之後唐植桐就這麼進入了葉誌娟的眼簾。
“小卉嗎?我葉誌娟。”葉誌娟猶豫再三,還是撥通了徐卉的電話。
“葉大姐好,我是徐卉,您有什麼指示。”徐主任聽清誰來電後,手持電話,麻利的站起身。
“談不上指示。有人托我點事情,想麻煩你幫個忙。”
“什麼麻煩不麻煩的,您說。”
“你們街道有個叫唐植桐的小夥子,想麻煩你打聽一下他的個人、家庭情況。”
“是不是在呼家樓支局做投遞員那個?”徐卉遲疑一下,問道。
“嗯,聽說是做投遞員。”
“我跟他打過兩回交道,小夥子得差不多一米八,初中畢業,工人家庭出身,個人覺悟高,最近經常參加義務勞動,鄰裡口碑也不錯。家裡人口比較簡單,上半年他父親病逝,母親在家操持,兩個妹妹都在讀書。他奶奶給他留了一個小院子,有三間房,在我們街道屬於住的比較寬敞的。”徐主任把自己知道的竹筒倒豆子般都告訴了葉誌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