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晃而過,1954年,京西稻被統一收購,並上調到專門的倉庫保管。
起初的本意是供外來友好人士食用,後來範圍就擴大了那麼一丟丟。
遍身羅綺者,不是養蠶人。在任何時期都是一件非常諷刺的事情。
上麵給種植京西稻的村民留了一部分餘量,種植的村民每人每年能分到5斤的大米口糧,並留下明年的糧種。
唐植桐空間裡的京西稻和稻種都是從這部分餘量裡麵來的。
京西稻的身份又重新煥發光芒,為了質量穩定,就勢必會統一種植、統一新技術、統一品種。
但剛開始嘛,沒人敢一下子一刀切,新品種需要試種、篩選,所以才會在58年還有紫金箍的老品種存在。
像什麼越富、秋光、上香1號等等,都是六十年代以後定型的品種。
不能說這些品種不好,畢竟好山、好水、好田,種出來的都不會太差,但唐植桐仍想著自己存一些老品種,等以後能承包了,自己整上那麼一片地,給全家食用。
產量多少無所謂,就為了體驗、批判康、雍、乾祖孫三代這一口,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批判!
由於用高壓鍋的緣故,米飯熟的比較快,很快香味就從泄氣口溢了出來。
儘管有高壓鍋鎖味,但香氣還是吸引來了外麵的姑嫂三人。
“哥,你做的什麼呀,怎麼這麼香!”鳳芝衝進屋,嗅嗅鼻子,問道。
“你猜?”唐植桐沒有告訴鳳芝,而是看向王靜文。
“是京西稻?”王靜文對這種味道記憶猶新,試探的問道。
“還得伱啊!你自己說,有啥是你沒吃過的?”唐植桐給小王同學豎起了大拇指。
“討厭!哪來的?”小王同學沒有生氣,同樣嗅一嗅,問道。
“在那邊培訓的時候,外出散步,看到有人賣,就買了一點。”唐植桐順口胡謅,種植區域就在頤和園附近,這麼說倒也能交代的過去。
昨晚夫妻倆剛溝通好,小王同學白愣了一眼唐植桐,沒有再說什麼。
唐植桐嘿嘿一笑,這事就算糊弄過去了,也算是一個好的開始,畢竟隨著供應越來越緊張,自己帶回來的東西會越來越多,讓小王同學這麼慢慢適應,不是一件壞事。
唐植桐看過一些京西稻的資料,都是當事人口述的那種。
京西稻香味特彆濃,煮一鍋飯,整條街都能聞見,還具有顆粒分明的特性,民間稱其為“三伸腰”。
即京西稻做出來的米飯,涼三回熱三回,和新做出來的一樣。
還有一種幾十年後宣傳中的說法,叫“七蒸七曬,色澤如初”。
無論哪一種,都表明了京西稻不同於普通大米的特性。
京西稻對於普通百姓來說,非常珍貴,哪怕是種植的農民,也輕易吃不上。
每年隻有春節、五一、八一這三個重大節日才在全家的飯桌上出現,每個人都能嘗嘗。
為了多吃一回京西稻,當地稻農還會做一種“二米子飯”,即將一點珍貴的京西稻和大量的小米混合在一塊蒸,吃過一頓,老想吃。
更多的稻農甚至不舍得拿京西稻做二米子飯,而是用來熬粥,熬出來的米湯都是青綠青綠的,米是米湯是湯,盛到碗裡頃刻間就會結成一層透明的薄皮。
這點,唐植桐很快就見識到了。
糧食緊缺的年代,淘米水沒人會倒掉,甚至不少家庭舍去了淘米的步驟,直接蒸米飯。
唐植桐淘了一遍米,淘米水沒有倒掉,熬了一鍋米湯。
做完這一切,唐植桐才開始做西紅柿炒蛋。
西紅柿炒雞蛋是一道非常家常的菜,外麵館子在賣,自己家裡也能做,但個中滋味卻相差很大。
究其原因,是飯館的廚師一般用重油猛火,而自家爐灶的火力不大行,所以做出來會有些差異。
在料油的加持下,唐植桐這道西紅柿炒雞蛋的味道也撓撓的。
在京西稻的加持下,哪怕隻有一個西紅柿炒蛋,一家人也吃的十分香甜。
就連唐植桐這種不常吃大米的人,都多吃了一碗。
就味道來說,京西稻的味道甩什麼五常大米好幾條街。
彆談什麼直鏈澱粉含量,好吃就是好吃,不用看數據,口感騙不了人。
不過唐植桐也理解,國內耕地有限,人口眾多,無論是菜,還是糧,都要以填飽肚子為緊要,其他都是次要的,所以產量低的絕大部分都會被淘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