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橋北大街的東邊就是金魚池,是明清時期的金魚繁殖基地,都是半官半私的存在,朝廷給俸祿、製服,但沒有品級那種。
辛亥革命後,金魚池這邊被強占,易了主,開了新魚場,原來的金魚養殖戶就轉戰去了前文中說的中山公園。
儘管如此,也不能小瞧了養金魚的世家,那可是能接近很多權貴的人,定期往各種上流人物家中送各種稀罕品種的存在。
哪怕是新社會,金魚培育也沒有丟下,還發揚光大了,可謂是傳承有序,畢竟是祖傳了好幾代的手藝。
倒是占了金魚池的那位,魚場沒乾多久就倒了。
金魚培育是技術活,金魚可不認什麼達官貴人,一個伺候不好,就死給你看。
魚場那邊沒了人,再加上小本子侵略,金魚池就破敗起來,這一敗就迎來了解放。
解放後,金魚池這一塊規劃的挺好,建起來公園,但泉眼停噴了。
再後來,直接填平,建了小區,也就隻剩下了個地名。
過了前門,馬薇停了下來。
“唐科長,時候不早了,你也回家吧,剩下的路我自己走就行。”
“行。那你自個注意安全。”眼前燈火通明,唐植桐也沒廢話,調轉車頭往家走。
路上還琢磨,原來馬薇家住內城……
等唐植桐到家後,爐子上蹲著鍋,正在燒水,家人已經吃完飯了,各自忙著手裡的活。
小王同學帶倆妹妹學防身術已經告一段落,飯都吃不飽,哪有勁頭學?
“洗把手,我給你熱熱飯。”小王同學看丈夫回來,放下手裡正在勾的毛衣,說道。
“不用,在屋裡也涼不到哪去。”唐植桐拒絕了,加了一會班,肚子餓的厲害,什麼涼不涼的,先填飽肚子要緊。
看唐植桐一屁股坐下就往嘴裡填,小王同學終是沒有再勸。
今年倆人結婚,被褥什麼的用了不少布票,除了上半年唐植桐搞了一批處理的布,做了一身衣服及單位發的製服外,唐家沒有人額外添置衣物。
前陣子聽單位同事講,毛線供應也緊張起來,小王同學就想著趁現在還能買得到,給每個家人都勾身毛衣。
從去年冬天給唐植桐織圍巾開始,到今年給兩個小姑子織,技術提高了不少。
唐植桐和鳳珍的已經織完了,現在這個是鳳芝的,隻是毛線不夠了,得等下個月發工資後再買。
唐植桐吃完飯後,小王同學給自己男人使了個眼色,倆人來到屋外。
“我看咱媽今天捂著胸口來著,問她哪不舒服,她也不說。”小王同學生怕唐植桐著急吃不下飯,等著他吃完飯後,才說了出來。
“行,我知道了。我一會問問。”唐植桐點點頭,胸口不舒服,無非是兩種,一個是心臟,一個是胃。
唐植桐覺得後者的可能性更大一點。
“媽,我聽靜文說您胃不舒服?我帶您去醫院看看?”唐植桐進屋後,問道。
“哎呀,沒事,就是有點泛酸,吃點飯就好了。”張桂芳輕描淡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