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你會不會怪我?”/P
說完,目光微濕,盯著趙福生看。/P
趙福生搖了搖頭:/P
“人非聖賢,誰有不犯錯的時候?”她淡淡的道:/P
“如果我們今夜死在鬼域,這責怪無從提起;而我們並沒有死,那麼怪不怪你並沒有意義。”/P
她的話令得所有聽到的人怔了一怔。/P
“總提這些話沒意思,我隻看結果,不問過程,重要的是後續你會不會再這樣做。”/P
“不會的、不會的——不會——”/P
孟婆搖了搖頭,連聲答應了幾句。/P
這簡單的幾句對話聽得眾人神色各異,鐘瑤下意識的去看兩個結義的兄弟,丁大同等人則若有所思。/P
馭鬼者給人的印象並不好。/P
與鬼相伴,便意味著失控與不穩定。/P
隨著馭鬼的時間越久,人便會失去‘人’性,反之‘鬼’的一麵便越發凸顯,所以馭鬼者的存在給人的印象是極複雜的——他們既負責消滅鬼禍,又像是集世間之惡的大成。/P
可丁大同聽到孟婆與趙福生的對話,仿佛卻聽到了這短短幾句話下隱藏的‘人’性。/P
眾人沉默了半晌。/P
突然有人乾嘔了一聲。/P
這一塊乾嘔打破了沉默,大家轉過了頭,卻見陳多子拱背捂嘴。/P
見到眾人扭頭看她,她有些怯懦,不安的縮起了脖子。/P
“對不住了大人,我可能有些暈船——”/P
陳多子連聲道歉。/P
趙福生目光閃了閃,最終搖頭:/P
“沒事。”/P
這時丁大同壯著膽子道:/P
“大人,現如今我們該怎麼辦?”/P
經曆了船上鬼禍事件後,趙福生展現出了強大的實力與決斷,昌平郡眾人自然是以她馬首是瞻,再不敢有異議。/P
“昨夜我們商議時,提及船已經進入並州境,距離金縣最多兩、三天的水路行程。”/P
趙福生一說話,昌平郡的一位令使已經不知從哪裡找來了一把傘,殷勤打開之後撐到了她頭頂上,替她與蒯滿周擋住了風雨。/P
“是。”丁大同略帶懊惱的應了一聲。/P
他後悔自己沒想到先尋傘,被其他令使搶了先機。/P
“福生,你仍打算再進金縣?”劉義真將鬼棺重新背起,問了一聲。/P
眾人都聽出她話中之意,但昌平郡的人與她相處時間不多,對她敬畏大於親近,有些話便不像萬安縣的人敢問。/P
“對。”趙福生點頭。/P
“可是我們這一趟的任務已經失敗了。”範必死也說了一句。/P
他的話成功的將眾人的注意力引到了劉義真的鬼棺上。/P
鬼棺上捆綁的鬼線已經消失,漆黑的棺材失去了蓋子,僅剩一個空棺在內。/P
船上鬼禍爆發時,鬼棺被撼動,使得內裡封印的鬼胎失蹤。/P
萬安縣眾人此行本來是受昌平郡之邀,運送鬼胎前往上陽郡與帝都金將接頭的。/P
現下鬼胎失蹤了,眾人任務失敗,再繼續入京就失去了原本的意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