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的第三個感想,從當時伴隨到如今。
乃至於即便已經和那倆人道彆,回到了自己的小天地,他也還在頭疼中質疑過往的判斷。
或許這些個賽馬娘小姐之間,還有些自己不知的沉重往事?
也或許這就是魯道夫提到的競爭心?而自己完全低估了競爭心的沉重?
沉重是他當時體會到的第一感觸,當千明的話語有些避重就輕,而白仁的轉移話題頗為生硬時,他便意識到自己錯了。
錯了的同時,還對這狀況分外熟悉。
這感覺就像是在當初的酒吧聽霍爾海雅傾訴,本以為是故事享受之夜,實際卻是被重力捕獲的nt之夜,刹那間的展開的沉重正可謂是猝不及防,讓他自那坐如針氈的煎熬中,體會那份草率的代價。
知微見著是他的優點,然而在其本身積累不足,準備亦不夠時,那優點便是折磨的另一種體現。
說到底,無非就是個白銀癌症。
你從她們各自不同程度的反常中窺見重力的邊界,你相信你是那樣熟悉她們,卻見她們被一件事影響得有失水準,失了各自本來的鮮明。
很疑惑。
很好奇。
但又難以觸及。
因這理應是格外親密的親友才可觸及的領域。
霍爾海雅與奧默.林頓的條件交換、講述者與熱衷傾聽者的酒精催化、小羽蛇在虹蛇神前的娓娓道來……這樣順其自然卻又多重效力作用的情景,終歸是很難再現的。
於是這便成了一份秘密,這也成了一種煎熬。
一個被你發現卻無法立刻解決的問題橫亙在這群人之間,它阻礙你們的交流,更如鯁在喉地讓你時時去想——
——何以至此?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小子居然煩惱是在這種問題,為什麼不乾脆去問魯道夫呢?以她那副德性,但凡更穩重一點說不定就能坦然跟你說了吧~畢竟你是她最寶貴的訓練員嘛~!”
“陰陽怪氣的風味已經快汙染空氣了啊,”手掌在半空扇了扇,好似真有什麼怪味兒的奧默斜眼去看那對麵的玫紅發女性,“天狼星小姐,在大家都在備戰夢之杯的時候,您難道不該同樣抓緊時間麼?”
緩慢倒在沙發上仰望光屏的天狼星象征,突出一份愉快悠閒,口中更是振振有詞。
“哈?你又不是我的訓練員,你管我訓不訓練!”
“的確,我覺得天狼星小姐大抵非常滿意自己的生活,想必這幾日很高興吧,連體重增加了兩磅多,或者說兩斤。”
“放屁,最多一斤多一點!”立馬就坐起身來的女性柳眉倒豎,“而且你這家夥是變態嗎?!是怎麼偷窺到老娘的體重的!!”
“當女孩們總是將自己的體重數值寶貝得好似人生的一部分,不予示出半點時,訓練員們就得自己想辦法了,而這通常是商業機密。”
“總不會是從什麼腳印、衣服輪廓裡看出來的吧?”天狼星抬手警惕得好像自己被非禮似的。
“不予展示。”
而奧默扯起個冷漠的嘴角,並不去提活動室門口的地板下埋著高精度重量測試器這種事。
看腳印?瞧老衣物對身體束縛的輪廓差異?那都是什麼古老且有失精度的做法?
訓練員作為教練式的職業,都要給賽馬娘折騰營養學了,怎麼能連體重數值這麼基礎的都掌握不了?
他老早就懷疑聊天群那幫說自己不了解馬娘體重的老登是在裝,那前幾日突然被邀請加入的全新小聊天室裡的文件區,則更是一份直觀的證明。
“哈,隨你便吧,反正你就算弄清老娘的體重也幫不了你那煩惱,你要是求我的話,我說不定能夠點撥你一下。”
“點撥?還真是高深的說辭,我想我有權利將不速之客趕出活動室。”
“你這家夥怎麼這麼小心眼?”
“我想寬容總是互相的,天狼星小姐,等到速子她們帶著新製的勝負服回來,你或許連沙發的空都沒有。”
“行吧,說不定等她們回來你也就自己悟出來了,那也沒意思。”
“哦?”
這可真是條重要的情報。
“彆再在那兒陰濕地猜了,我就說一句,萬一壓根沒有什麼沉重往事,隻是因為這事扯上了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