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長途車窗戶裡的臉，不是死人的臉，而是一張活生生的臉！
而且這也不是一張人臉，反倒有點像是一張老鼠的臉。
但這張老鼠臉，卻有人臉那麼大，此時正賊眉鼠眼的瞪著一雙綠油油的眼睛，往車窗外頭打量。
我根本沒料到車裡有這麼個東西，嚇得倒抽一口涼氣，嗷的叫了一聲。
小姨子聽見我的動靜，歪著頭問道：
“咋滴了姐夫，一驚一乍的，你撞見鬼啦？”
這話說完，她猛然反應過來，又說：
“不對啊，這一晚上咱們淨撞見鬼了，鬼也不至於把你嚇成這樣吧？”
我指著這輛長途車，說：
“有、有一張臉！車窗戶裡，有一張臉！”
老楊瞎子聽了這話倒是並不意外，歎了口氣說：
“狐君，淡定，這輛車上的遇難者有四十多個，你看到幾張遇難者的臉，那也是不可避免的。”
我說不是遇難者的臉，是一張活的臉！
這張臉一半像人、一半像耗子！
剛才正賊溜溜的打量咱們呢！
老楊瞎子一聽這話，臉色頓時變了變，沉聲道：
“真的？”
“絕對不會有假！”
我保證道，
“我看的千真萬確！”
結果就在這句話說完的時候，車廂裡忽然傳來了一陣腳步聲，緊接著一個穿著製服，踩著膠底鞋，看上去二十歲出頭的年輕男人拿著手電筒從車廂裡走了出來，看到我們，一臉驚訝的問道：
“你們是啥人？三更半夜的，來這荒郊野嶺的乾啥？”
我連忙抬頭看去，隻見這人長得雖然有點摳門，小鼻子小眼的，但卻長著一張人臉，並不是剛才我看到的耗子臉。
小姨子也打量了他兩眼，小聲問我：
“姐夫，你剛才看見的臉就是他的臉吧？你可真夠缺德的，人家就是長得寒磣了點，你也不至於說他長了張耗子臉吧？你這嘴多損！”
我說我真沒看錯，剛才看到的就是一張半人半耗子的臉！騙你是孫子！
我放心不下，就又探頭往那車廂裡頭看去。
這時那車廂裡出來的年輕人說：
“你瞅啥？勸你彆多瞅，這車上的人挺慘的，估計是好多年前從上頭的公路掉下來的，這麼多年都爛完了，就剩下一堆白骨，你看見了怕是要做噩夢。”
我假裝不知情，又隨口問道：
“哥們，你是乾啥的？咋三更半夜不睡覺，來這深山老林裡溜達呢？”
那人“嘿”的一聲，說：
“明明是我先問你們的，你們咋反倒問起我來了？行，我也不跟你們計較這個，告訴你們，我是護林員，晚上出來巡山，沒想到找到這麼一輛公交車，車上還有不少遇難者。”
說完之後，他反問道：
“你們呢？這下該告訴我你們是啥人了吧？”
我眼珠子轉了轉，正準備編瞎話，老楊瞎子馬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