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兒裡住的都是上歲數的大爺大媽,上了年紀的人睡覺早,那些不跳廣場舞的,九十點鐘基本上就關燈睡覺了。”
“可是外頭哇啦哇啦的放著音樂跳著舞,屋裡人咋可能睡得著覺?這一來二去的,就爆發了矛盾,跳廣場舞的和不跳廣場舞的,就打了起來。”
“這不,上個月還在廣場上動了一次手,就住在廣場邊上的三舅爺被我大嬸子給拍了一鐵鍬,腦瓜子都給拍流血了,送醫院縫了十七針……”
我們聽完這故事,覺得這事的確有點荒唐。
因為一個廣場舞,和老鄰居鬨成這樣,實在是有點小心眼了。
不過這種事情經常發生,我們村之前也鬨過一樣的事兒。
這時小玖問道:
“然後呢?三舅爺腦瓜子都給開瓢了,他能善罷甘休?”
劉誌國搖搖頭:
“當然不能,不光是三舅爺,三舅爺家裡上上下下十幾口人,都不乾了,直接殺到大嬸子家裡討說法,張口就要三十萬醫藥費加精神損失費,少一分都不乾。”
老楊瞎子撇撇嘴:
“三十萬,三舅爺胃口倒是夠大的。”
那個年代的三十萬是啥概念?就這麼說吧,在我們縣城能買三套三室兩廳的房子,帶裝修的。
我忍不住催促道:
“後來呢?大嬸子賠錢了嗎?”
劉誌國哈哈一笑:
“賠錢?你把大嬸子一家人都給賣了,也賣不出三十萬來,彆說三十萬,他們家連三千塊都拿不出來。”
“那後來咋辦呢?”
我小姨子也好奇的問。
劉誌國說:
“後來兩家人就耗著唄,三舅爺可不是省油的燈,他老人家有個兒媳婦,據說是個大神,有點子本事在身上。”
“大神?”我問,“就是出馬弟子?”
劉誌國搖搖頭,說:
“好像還不是出馬那一掛的,那兒媳婦玩的是紮娃娃、紮人偶什麼的。”
老楊瞎子見多識廣,一聽就捋著胡子說:
“紮娃娃、紮人偶,這的確不是出馬弟子,這是厭勝之術。”
“厭勝之術?”我一頭霧水的問,“這也算是玄門的術法?”
老楊瞎子嗬嗬一笑,說:
“說起來倒是也算,這厭勝之術,一開始是用來對付萬妖鼻祖——西王母的,西王母每次下山,都會帶來疾病,厭勝之術就是用來對抗疾病的。”
“隻不過後來厭勝之術越走越歪,走上了邪路,變成了紮小人詛咒彆人的歹毒咒術,所以雖說和玄門道術一脈同源,卻也不能算作一談。”
我這才恍然大悟,輕輕點頭。
這時候小姨子忍不住催促道:
“那後來呢?後來又發生了啥?這三舅爺的兒媳婦,到底出手了沒有?”
劉誌國無奈一歎,後悔不及的說:
“她必然是出手了啊,她要是不出手,咱大榆樹村的慘案是從哪來的呢?要我說,這三十六條人命,隻怕都是三舅爺那個惡毒的兒媳婦搞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