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源,麻煩你找個可靠的兄弟,這段時間幫我在醫院照顧個人。
其他的不用乾,隻要每天幫忙送三餐好飯,要是有緊急情況,一定要及時來通知我!”
王思明說完,又深深吸了一口煙。
“好!我讓小釘子去,他絕對可靠,他奶奶做飯也是一把好手。
至於錢,你就彆拿了,上次賣被褥的錢,我隻給了他們一半,現在還有三十塊呢。”思源看著王思明說道。
王思明揚了揚眉,心裡暗暗點頭,思源果真沒把那六十塊錢都給兄弟,很好。
他把炕上的錢收起來,又把一堆糧票推給思源,“這裡是二十斤糧票,彆省著,錢票不夠就來找我。”
想了想,他又接著說:“不用做什麼大菜,家常菜就行,主要保證吃的順口,有營養,好消化。
等病人能吃東西了,就多熬點湯。”
“好,你放心!對了,要去照顧誰?”思源把票收好,問道。
王思明垂下眼眸,把煙在思源端過來的煙灰缸裡摁滅,“我娘,和她兒子林野!林野受傷了!”
他回想起今天在醫院跟小護士打聽到的情況,神色就有些凝重。
沒想到,林野傷得這麼重!本來娘就稀罕林野,要是知道林野是他親生兒子,還不得心疼死啊!
想到這裡,他不由得皺起眉頭。
“嗯?是嬸子和她乾兒子?”思源挑了挑眉,見王思明不想多說的樣子,又閉了嘴。
王思明又掏出一支煙點上,隨後從鼓囊囊的挎包裡掏出三台收音機、兩塊手表放在炕上,“不著急,慢慢賣。”
說完,他就站起身,晃晃悠悠地離開思源家。
思源送走王思明,也顧不得繼續吃飯,揣好錢票,鎖好門,跨上那輛叮咣亂響的破自行車,就朝小釘子家騎去。
高家村,村裡的空地上,隊上的會計正在給大家分肉。
村民們端著盆,排著長長的隊伍,可卻沒有上次分肉那麼熱鬨。
畢竟這次野豬傷了人,聽說林知青都被送去醫院了,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
“唉!你們不知道林知青那個慘呐,被野豬給撞飛了不說,還被獠牙給捅了......”一個去打野豬的村民滿臉擔憂。
“林知青這人好啊,有次看到老婆子我挑水挑不動了,還幫我把水挑回家,這好人咋沒好報呢?”一個老太太搖了搖頭。
“聽說傷得挺重,老蔫叔說肋骨斷了幾根那!
這野豬要麼下山禍害糧食,要麼就傷人,真特麼可恨!”一個年輕漢子咬牙切齒。
“哎?我記得林知青砍柴那地兒離野豬出現的地方可遠著呢,咋還沒跑了?”
一個砍柴的老頭發出了疑問。
“誰知道呢,這就得等到時候問林知青了!”一個村民歎了口氣。
王老實端著一個大盆,瑟縮著肩膀排在村民的隊伍裡,聽到這話身體不由得一抖。
他頭上冒出一顆顆汗珠兒,心裡七上八下的。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抱著分來的一盆肉,渾渾噩噩地回到家。
剛進院門,就見王二民灰頭土臉的往盆裡倒水,正要洗臉。
他趕忙跑了過去,一臉急切地問道:“老二,小野咋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