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力舅母見狀,舉起竹椅往顏芙凝頭上砸來。
阿力驚恐地瞪眼,嘴裡嗚嗚地叫:“嫂嫂危險!”
塞著破布又被綁著麻繩,聲音很不清晰。
顏芙凝也察覺危險降臨,身形靈巧地往側邊一斜,堪堪躲過阿力舅母的襲擊。
就在阿力舅母抓緊竹椅企圖再砸時,傅辭翊撿了顆石子,指尖一彈,直接擊中阿力舅母的手腕。
手腕一軟,竹椅掉落。
砸在了阿力舅母的腳趾頭上,立時引起一陣鬼哭狼嚎。
阿力外婆回來發現自家人全都癱倒在地,哀嚎一片。
“怎麼回事?”
她去尋了專門閹公豬的刀手,這麼會時辰,就被人端了家了?
阿力舅母捂著腳趾對婆母道:“他們想帶走阿力。”
阿力外婆對跟在身後一臉懵的刀手說道:“師傅等等,你很快就可以動刀了,銀錢少不了你的。”
聞此言,顏芙凝黛眉蹙起,手上割繩子的動作不停:“你們想作甚?”
“你們再打人也沒用,阿力得進宮。”阿力外婆拉著刀手進了院子,“京城的刀兒匠忒貴,我們準備在家割了去,一則可以增加進宮的勝算,二則可以省不少刀費。”
“人麵獸心的毒婦!天底下就沒有比你更惡毒的老毒婦了!”顏芙凝氣得捏著匕首的手一個勁地顫抖。
阿力外婆顯然不怕被罵,先是扶起了兒子,又扶起了孫子。
“你們將我家人打成這般,準備賠多少銀錢?”
“什麼?”
顏芙凝驚愕不已,這個不要臉的毒婦竟然還想要賠償?
李信恒氣得將斷扁擔狠狠砸在地上:“虎毒尚且不食子,你他娘的……”
傅辭翊驀地出聲:“我家自正月十九開始,養著阿力。我們穿細棉,他也穿,我們吃魚吃肉,他也吃。今日二月廿九,這一個多月來,每日五百文收留費,你們得給我家多少銀子?”
顏芙凝當真佩服傅辭翊。
此人倘若真的錙銖必較起來,決計是個人才。
阿力外婆驚得瞪眼:“收留費?”
所以方才有村民說他們家沒那麼好心收留阿力是真的。
傅北墨嚷道:“對,就是收留費。”
阿力舅母不滿:“為何這般貴?”
顏芙凝終於割斷了繩子,將匕首入鞘,放回了腰封。
而後掰著手指:“一日三餐,朝食一百文,午飯與夕食各是兩百文。吃得是香噴噴的米飯,大米要錢吧?好肉好菜也要錢吧?”
“要我說,五百文一日還算少了的。因為我時常買零嘴,水果點心少不了阿力的份。”
“還有給他縫衣裳,得有手工費吧?平日我燒菜煮飯,也得算辛苦費吧?”
“正月十九距今已四十一日,就算按照四十天算,你們得給我們二十兩銀子的收留費。”
她氣都不帶喘地講完,拍拍阿力的肩膀:“你跟他們說說,我說的是不是事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