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芙凝又笑了笑,此次並不接話。
某人極好麵子,而今又遇到個好麵子的,光這點就令她頭大。
顏弘厚本想斥責弟弟幾句,奈何此刻在旁人府邸,自己又有求於人,硬生生將斥聲咽下。
顏芙凝領路到了前廳,命餘良上了茶水點心,而後揮退下人,隻允許彩玉跟著。
“如此,兩位可說了麼?”
她請他們落座。
顏弘厚掀袍落座,整了整衣袍,眼風掃向彩玉,見她不走,與顏芙凝道:“這位能否……”
顏芙凝端起茶盞喝茶:“她無妨。”
今日在茶樓忙著寫協議,不僅要將茶樓留下的家具物什一一登記,而且還做了個夥計的花名冊。
如此一來,雖說是在茶樓忙碌,但茶水是沒喝上半口。
此刻是真的口渴了,鑒於有旁人在,一盞茶儘量喝得慢些,不多時,卻喝了個乾淨。
彩玉見狀,忙幫自家小姐倒了茶。
“這位是芙凝的貼身丫鬟。”顏博簡與長兄道。
顏弘厚見三弟這麼說了,這才開口:“聽我三弟說起少夫人醫術了得,在下有個不情之請,想請少夫人去我府上幫我內子瞧一瞧。”
顏芙凝望向顏博簡。
顏博簡嘻嘻一笑:“確實是我說的,澎州疫症全麵清除,可是你的功勞。”
“顏家既為國公府,想必請太醫看診是簡單之事,緣何來請我?”
顏芙凝垂眸喝茶。
顏弘厚沉默,不知如何開口說他們夫妻的生育之事。
此般事情要與人說,總歸難為情。
更何況麵對的是個少女。
見長兄不語,顏博簡急了:“就是我大嫂不想請太醫瞧,隻想請女醫者,京城的女醫者也隻那麼幾個,看了沒什麼用。”
顏芙凝擱下茶盞,疑惑的目光望向顏弘厚。
顏弘厚終於道:“我與內子成婚三年有餘,至今未孕。我顏家門第在,此方麵的事還是不宜大肆宣揚為好。至於為何不請太醫瞧,主因是內子羞赧,太醫院的醫女倒是請了,但吃了藥並不見效。”
“原來如此。”顏芙凝淡聲道。
顏弘厚站起身來,作了一揖:“還請少夫人能過府為內子看診。”
顏芙凝連忙站起,避開他作揖的方向。
彩玉道:“小公爺如此,這不是強人所難麼?”
顏弘厚不解:“此話何講?”
彩玉梗了梗脖子:“顏嫣兒是你顏家人吧?她百般誣蔑我家小姐,有這樣的事情在,我家小姐怎麼可能去顏家為你娘子診治?萬一到時候顏嫣兒派人將我家小姐轟打出來,事情就難堪了。”
“這種事,斷然不會發生。”顏博簡連忙道。
“怎麼不可能?”彩玉恨恨反問,“春闈那會,顏二公子親自上會館,當麵指責我家小姐來著。”
顏芙凝按了按額角,想起那日顏星河所言,便心口發疼。
她可沒攪和龍池安與顏嫣兒的事,卻被顏星河說她該浸豬籠。
教人鬱悶。
就這時,前廳外傳來一道爽利的女聲:“芙凝,芙凝,聽說你回來了?”
餘良進了前廳,與顏芙凝道:“少夫人,龐將軍府的小姐來了。”
顏芙凝道:“快快有請!”
餘良稱是。
顏芙凝轉眸與顏家兄弟道:“真是不好意思,我還有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