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早提醒過她了麼?裴冷顏之事不要去管也不要去問!”就當那人死了不行?
為何非要在這種關頭去惹事。
想到玉狐當晚留宿驚鴻閣,裴肅越發頭疼。
“人被抓住了?”雖是疑問句,但裴肅心裡很清楚。
若那小子冒冒失失前去,必然會撞在玉狐手中。
“是,可要將人撈出來?”
裴肅擺擺手,“隻當不知。”
“可夫人那邊……”
裴肅氣得捶桌,“那就去父親那邊知會一聲,此事讓他們自己處理。”
——
玉琳琅很是詫異,上下打量冷顏公子一眼,“你和裴府竟還有如此緣分?”
“私生子罷了,能有什麼緣分,有也隻是孽緣。”裴冷顏神色淡淡道,“我娘當年是夫人房中一個丫鬟,在鄉下有個談婚論嫁的未婚夫。原本到年齡後就能被放出去,豈料裴永基一場醉酒乾了荒唐事。”
“我娘她孤身一人逃出裴府回到鄉下,誰知被外祖父一家出賣,人又被抓回。裴永基將我娘養在外麵莊子上,倒也過了幾年安頓日子。”
“裴永基以為我娘已放棄抵抗願意留在莊子上,甘心做小陪他好好過日子,誰知她從被關在莊子那日起,就開始策劃逃跑。”
“在我四歲多時,我娘真就找到機會抱著我跑出去了。家鄉是再也不敢回了,她那未婚夫也早就另娶他人,不可能再去找他。”
“我娘……雖然不懂武功,卻是個經商天才,於算術一道非常精通。她謊稱自己是個寡婦,帶著我跑去邊城經營食品鋪子。沒幾年就把鋪子經營的有聲有色。”
玉琳琅聽得津津有味,滿麵感慨之色,“令堂還真是個妙人。那她現在……”
裴冷顏神色黯淡下去,“她老人家數年前就仙遊去了。”
“抱歉。”
裴冷顏淡淡一笑,“哪需道歉,玉狐大人又不知此事。我娘她早些年在裴府被磋磨出一身毛病,雖然去邊城那些年,日子漸漸好過了,但落下的病根,久難治愈。”
“她說,她在這世上,最恨的就是裴永基,但卻不悔生了我。”
“那你如今……”
“我是被裴永基找回來的。”裴冷顏目光譏誚,“不過回京後,我並不願回他們裴府,本想隨便找個客棧住下,但驚鴻閣這邊環境優雅還有錢賺,我就來了。”
玉琳琅笑了起來。
裴冷顏見狀,心下微鬆,麵上緊繃的神色也跟著緩了幾分,“玉狐大人難道不覺著我跟我娘身份卑賤,還自命清高麼?”
玉琳琅忙擺擺手,“胡說什麼,隻能怪裴永基此人作孽太深,跟你們母子有何關係?令堂的性子我可太喜歡了。這世上多的是屈從命運的女人,少見這般有主見又敢同命運抗爭之人。”
這是個堅毅自立的女子,非同凡響。
裴冷顏見玉狐大人欽佩之色不似作假,麵上笑容便又真實了幾分,“裴家派人來殺我,那定是那位丞相夫人的手筆。”
“理由也很簡單,就是不想我的存在,汙了裴國公府名聲。”
玉琳琅點點頭,“你想告那老婆子麼?”
裴冷顏神色冷淡搖搖頭,“並非不想,而是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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