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敢!”裴嬌柳眉倒豎,“即便她把我們裴家往死裡踩,但隻要中宮娘娘依舊是我姑母,我諒她也不敢亂來。”
你怕是忘記她如何當眾毆打虢國公主了!
龔月娥歎口氣,知道他們裴家跟玉狐的關係是不死不休,再勸也無用。
她人微言輕,說再多也沒啥用。
於是轉移話題笑道,“聽說你近來得了匹好馬?”
“那是,從塞外草場運來的。”裴嬌談起此事便麵帶得色,“跑的四平八穩,有如騎在一團雲朵裡,又快又順暢,下次帶你試試。”
龔月娥眼中流露出一絲羨慕,很快便壓了下去。
“好,謝謝嬌嬌。”
自從家中被天降神靈偷盜一空後,全家上下便籠罩在一片愁雲慘霧之中,日日捉襟見肘度日。
好在鋪子收益馬上要收一茬,還了父親的那些借款外,怕是也所剩無幾。
這日子也不知啥時能熬出個頭,龔月娥心下失落至極。
以往每日二兩燕窩是恒定不變的補品,如今彆說燕窩了,連肉都快吃不起。
所謂的神靈實在可惡,光逮著他們刑部尚書一家薅,不但把他們全家偷了個精光,甚至連廚房基礎的米麵油肉蛋都不曾放過!
花園地磚都能撬走的神靈,真不知是打哪兒來的土鱉神靈!
龔月娥想想就覺氣悶,這般拮據的日子也不知得挨到何時。
可惜,人類的悲喜並不相通。龔月娥惆悵不已之際,酒菜上桌,眾人又開始推杯至盞歡聲笑語不迭。
隔著雕花屏風遠遠望著女子席麵的三皇子,見自家妹妹抬起筷子開始吃起菜,忍不住長舒一口氣。
他還擔心自家小妹腦袋瓜抽了,這種場合下同玉狐硬杠呢。
那他真連救援都不知該怎麼救……
畢竟他和他手下們加起來疊一塊兒,都不夠玉狐一個人打的咳咳咳。
好在小妹有頭腦,原來隻是去找玉狐說說小話發發公主脾氣而已。
幸哉幸哉,玉狐這人他不說完全了解吧,還是知道一點點的,隻要不對她動手,她就不會還手。
打嘴仗什麼的,一般她也不會先動手……
所以說不作死肯定不會死。
平康郡王也望著那邊,酸溜溜對沐昭道,“你瞅瞅,嗬,這玉狐還真能四處惹桃花。”
瞧公主那小臉紅的,一雙妙目似喜似嗔。
“不知道的還以為公主瞧上狐狐了呢。”
沐昭麵無表情,“正常。”
“正常什麼正常?”
“琅兒這麼好,有再多人喜歡也很正常啊。”
平康郡王被堵了一嘴,噎得說不上話。
“誒我說沐淮之,你這嘴啊,是不是跟玉狐學的,啊?”平康郡王沒好氣地翻白眼,“我發現你最近說話越來越噎人!”
他轉頭看神思縹緲的陸淺,“是不是熙文。”
連問三遍,才把陸大人遊離在外的神魂給喊回來。
“啊?”
“啊什麼啊。”平康郡王都氣笑了,“我說沐淮之這張嘴越來越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