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肆裡的人驚呆了。
小二左手提著茶壺,右手拿著茶碗,身子一哆嗦,差點把碗打了。
當街殺人?殺得還是官兵?
那小子知不知道自己乾了啥?
而且他手裡的武器是什麼?
一個造型更加精美,在陽光下熠熠生輝的琉璃方盤。
哪裡來的二愣子?
用這個砸人,磕壞了寶貝怎麼辦?
楚平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想的,就算知道,他也不會在意,拚夕夕9.9包郵,收貨好評還有兩塊錢紅包返現的大路貨,寶貝個渣渣。
“良心賣家啊。”
他小聲感慨一句,在光頭金兵身上抹掉煙灰缸上的血跡,正準備去拿被搶走的玻璃杯,就聽到身後傳來一道驚呼,然後是踏踏的腳步聲。
“去死吧!”
隨著一聲暴喝,後心一涼,二月尚寒的風灌進毛衣,嗖嗖地往腰眼鑽。
楚平生愣了一下,方才起身回頭,正迎上另一名金兵錯愕的目光,臉上的猙獰正被內心的迷茫迅速吞噬。
怎麼會呢?
我乾了什麼?
他為什麼那麼硬?
明明一刀劈中了年輕人的後背,衣服都劃破了,可是一點受傷的跡象都沒有。
而且手裡的彎刀昨天才磨的,砍個人跟切西瓜一樣毫不費力才對,現在刀刃居然被崩出了一個大口子?
“啊……”
到底是上過戰場的人,那金兵很快反應過來,臉上茫然退潮,猙獰再現,大吼一聲,雙手握住刀柄順勢一紮,刺向楚平生心口窩。
沒有鮮血噴射,沒有入肉的感覺,刀尖隻沒入一點就再也進不去了。
我紮。
我再紮。
我還紮。
一連三紮,刀尖都懟彎了,對麵的小子就這麼看著他,在看他,還在看他。
這還是人嗎?
酒肆裡的人一臉呆滯地看著像是在唱獨角戲的金兵。
“玩夠了嗎?還紮不?”楚平生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