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緊張,有些憤怒,有些害怕,有些尷尬,總之心情超級複雜。
“換上它。”
楚平生將手中木匣放到案上。
戰豆豆這才發現那是一件搭配薄紗長袖的低胸吊帶石榴裙。
她愣住了。
楚平生徑直走到龍床坐下:“怎麼?沒穿過這,不適應?還是說一直想穿,卻苦於沒有機會穿,唏噓命運,感慨人生?”
戰豆豆走到案前,手放在石榴裙上摸了摸,眼神很複雜。
“我說了,讓你換上它。”楚平生重複一句:“這是你自己選的路。”
戰豆豆身子一震,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拿起木匣裡的裙子,朝對麵有山河圖案的屏風走去。
楚平生打趣道:“你自己能穿上嗎?”
戰豆豆停頓一下,見他沒有動靜,便繼續向前,快步躲到屏風之後。
。
一陣脫衣穿衣的聲音後。
她從屏風那邊走出,抬眼一看,隻見男人已經離開龍床,坐到斜對麵長案後方。
楚平生眼睛一亮。
“這才對嘛,就憑這一對勾人的眸子,不穿女裝可惜了。”
唇紅齒白,眼光盈盈,恢複女身的戰豆豆確是美人一個。
想想也難怪,以太後的模樣,生出來的女兒怎麼可能難看呢。
“來,陪我喝兩杯。”
戰豆豆看到案上的酒壺酒杯,走到對麵坐下。
直到楚平生連瞪數眼,她才反應過來,玉手挽袖,端起酒壺給他倒了杯酒,又給自己倒了杯酒。
“明日是你大婚的日子,今夜你卻與我洞房。”楚平生舉起酒杯:“乾杯。”
戰豆豆低頭看著杯中酒水,輕咬貝齒,端起來與他碰了一下,微皺眉頭,仰脖吞下。
“再來。”
待她飲罷,楚平生再舉杯。
她未猶豫,跟著端杯相敬。
事已至此還能怎樣?苦荷已死,大權旁落,身為皇族若想活下去,必須要找到一個依靠才行,她若還端著皇帝的架子,戰家全族定然死無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