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啊。”
“那少爺為何要一反常態,您不覺得您現在心氣有些浮躁嗎?”
“秦叔叔,你……”
秦管家直了直身子,正色道:
“方才我在攔阻少爺斟酒之時,順便為少爺切了切脈,發現少爺脈象紊亂生息異常,下奴之冒犯實屬迫不得已,還望少爺見諒。”
說著,秦管家起身,衝蕭聰拱手作揖一拜
蕭聰強壓著心裡那股子越來越烈的無名之火,淡淡道:
“秦叔叔有心了,還是快坐下吧。”
“少爺不檢查一下嗎?”
“人在紅塵中行走,難免會有心潮起落,我以後多加注意就是了。”
“少爺還是檢查一下吧,時常自省終究是好的。”
聞聽此言,蕭聰霍然抬頭,雙目圓睜,錯愕的眼神一動不動的看著秦管家那張波瀾不驚的臉,嘴唇微微蠕動,
“時常自省終究是好的。”
這是天道翁經常對說的話。
秦管家見狀,急聲關切道:
“少爺,您怎麼啦?”
長長的睫毛微抖,蕭聰回過神來,抿抿嘴唇後咽了口唾沫,躲閃道:
“沒……沒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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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而言,這還真不是小事,身體氣機的修煉一向是修士修為提高的重中之重,身體氣機完好是修煉每一種法門的基礎,倘若連身體氣機都未能修煉好,便如地基裡鑽進了白蟻,上層建築修的再高再好,終究還是要垮台的。
於是,他緩緩閉上了眼睛,神識沉入念海,似乎連靈魂都進入到了一種內斂的狀態,時間在這一瞬間停止,萬物皆化為虛無,自身便是永恒,又似乎身體於在這喧囂塵世上被剝離開去,這是一種唯我的狀態,又是一種無我的狀態,在這一刻身體的一切都化於眼前,銀白的骨骼,細膩複雜的脈絡,純淨的念海,甚至是遊走於周身的靈氣,這些都變得那麼真實,毫無虛掩。
他細查己身,注視著脈搏的跳動真氣流通諸等,雖然外相異於平常顯得有些紊亂,但仔細感受卻發現自己的脈搏正以一種特殊的節奏進行跳動著,他微微一驚,一股不安漸漸湧上心頭。
隨後他又仔細審視了遊走於周身的靈氣,靈氣運轉依然,像一條細線在經脈中勻速行進著,他禁錮己身,靈氣刹那間停止流動,此時已是非常時期,容不得他有絲毫的分心大意,他開啟尚未修成的武道靈瞳,用力觀察每一寸靈氣,發現自身周身遊走的靈氣中竟有一絲沉重的黑色參雜其中,那黑色雖不太明顯,但卻讓他心裡的不安更強烈了幾分,隨後他又檢查了血肉骨骼,發現在自身的骨骼關節處竟生出了細微的黑色骨刺,在血液中也出現了塵粉般的黑色物質!
用了整整一炷香的時間後,蕭聰才收回心神,睜開眼睛,眉開眼笑道:
“秦叔叔,小聰這次怕是真的出了什麼狀況,不過及時發現,無有大礙,小聰在此謝過秦叔叔了。”
蕭聰起身,衝秦管家拱手作揖一拜,秦管家受寵若驚,
“四少爺這是作甚,此乃下奴之責所在罷了。”
說著趕忙起身,托起正在彎腰作揖的蕭聰。
二人相對而坐,一段不愉的插曲之後,倒是在兩者之間拉近了些許關係,一種類似是朋友般的氣氛在竹林小屋中蔓延開來,既然是朋友相聚,那便應像朋友般交心而談了。
秦管家隨手夾了一口菜放進嘴裡,咀嚼一番後,輕輕放下竹筷,而後輕聲問道:
“不知少爺這幾天可見過什麼特彆的人沒有。”
蕭聰將嘴中的東西用力咽下,而後放下竹筷,回答道:
“特彆的人可以說有也可以說沒有,這幾天陪星老大他們在演武場附近逛了一圈,這聖城魚龍混雜,恐怕我也說不清楚。”
秦管家微微頷首,
“我曾聽聞玄真界中某些門派善於用蠱,手法隱秘詭異,受者全然不覺,但時間一長受者便會完全受控於施蠱者手中,少爺莫不是……”
蕭聰輕輕擺了擺手,打斷秦管家的話道:
“唉,該來的總是要來的,我知道自己是哪裡出了問題,秦叔叔隻管將心放在肚裡,我會儘量控製自己的,但在監督這方麵,還要勞秦叔叔多多費心了。”
秦管家微微頷首,道:
“嗯,既然少爺如此自信,那下奴便也不再多說了,少爺所交代之事,下奴會儘力辦到。”
兩人邊吃邊聊,從群英會聊到整個玄真界,蕭聰像個天真的孩子般問東問西,秦管家知無不言言無不儘,彼此之間突然有一種相知恨晚之感,人的心一旦舒暢了,胃口也會隨之打開,檀香木桌上的幾碟小菜,隨著時間的推移被兩人吃得所剩無幾,而那個之前被蕭聰一直抓著不放的酒壺,早已被他請到了桌下,因為他越看越覺得這東西擺在桌子上太礙眼了。
直到時過午夜秦管家才提著隻剩下空碟子的食盒從竹林小屋緩步離開,一盞燈光伴著輕輕的腳步聲飄蕩著,越飄越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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