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路不好走,耽擱了一些天。”秦馳簡單地解釋了句,接著他又開始問,“你們領考牌了嗎?我還沒領。”
“那你快去。”呂延吉催促。
兩人已經領了。
見此,秦馳先去排隊。
萬餘名的考生聚在一起,很多考生心裡都沒底。要知道每次會試錄取的名額不多,通常隻有三百名左右。
驗明正身之後。
再經過嚴格的搜身。
是真的非常嚴格。
在這麼冷的天,考生要兩人一組,進入一個臨時搭的棚子裡,再脫衣遞給一名官兵來檢查。
另外一個官兵,要檢查考生的身體是否有字,連腋窩及大腿內側都沒有放過。
有過前麵幾場考試,秦馳還算淡定。進場後就找到屬於自己的號房。
運氣很不錯,不是臭號。
等他打掃完號房,筆墨紙硯擺好沒多久。
考試也開始了。
首先是一個衙役舉著木牌走過來。頭一場考的是策論和試帖詩。
秦馳抬頭將木牌上的試題快速抄錄下來,等抄完了再專心的細讀一遍。
會試的內容與鄉試類似,仍舊是考四書五經、策問和詩賦,但難度更高,要求更嚴格。
考題由皇帝親自審定。
以確保公平和權威。
每一場考試結束後,試卷由考官密封編號,再由另一批考官閱卷,以確保公正。
醜時了,秦馳正埋頭考試。
宋錦在外麵卻是依舊未眠。
牛車的主人是個農家老漢,已經被暗衛扣下了,不管怎麼審問都死咬是意外。就算老李頭動了刑,也沒能讓對方鬆口。
宋錦雙手籠在衣袖。
安靜地旁觀了全程,她一直沒有說話,其實大家都快忘記了她的存在。
“李叔,不必再審了。”
宋錦突然發話。
這讓屋子裡一靜。
審訊的屋子裡有火盆,就算是大晚上,照得也十分亮堂。把每個人麵上的表情都照得很清楚。
老李頭詫異,“夫人,他背後肯定有人,我就不信撬不開他這張嘴。”
“行了,他寧死不說,要麼真是意外,要麼就是他被人威脅了不能說。有什麼東西比他命更重要的?”宋錦看似漫不經心的說話,卻留意著老漢的反應。
老李頭配合道:“這個我熟,派人去他家找一找,若是沒有人大概是被控製了,有人的話正好捉過來,敢害我家公子,嗬……”
老漢麵上終於露出了焦急。
宋錦從老漢的反應可以猜到了,能讓他寧死不開口的,隻能是親人。
白天已經查出老漢的身份,已經派人出城去找他的家人。隻不過時間不湊巧,回來就是半夜,城門肯定是已經關閉。
等明天就能知曉了。
宋錦轉身出了臨時審訊的房間。
老李頭也沒再繼續審。
僅留一人在這裡看著。
宋錦回去寢室淺睡了一覺。
次日醒來之時,老李頭已經把真相查了出來。暗衛帶回了老漢一家老小,老漢終於說出了指使的人。
老李頭道:“這家人是袁大夫人陪嫁田莊的佃戶,前天有一個嬤嬤找上他家,讓他這麼乾的,不乾就把他家趕出田莊。”
“真蠢。”
宋錦低聲咒罵。
老李頭又道:“此事同袁大夫人脫不了關係。”
所以,袁大夫人是真蠢。
柿子專挑軟的來捏。
在袁大夫人眼裡,秦馳無疑是軟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