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被楊家拿來當替死鬼的。”
“哪個……楊家？”
秦馳對於這個結果很是意外，“洪叔的意思淑妃的死，是楊家人自導自演的？”
“不錯。”
洪老頭索性將舊事道出。
當年他安插進宮的一個眼線，混到了淑妃楊氏身邊當差，死前將真相送出了宮，不然，這真相十有八九會被掩埋。
洪老頭又道：“楊正凱當時官途不順，一直在翰林院熬資曆，用一個女兒的死來換取楊家百年的繁榮，很值得的買賣。”
“淑妃也是知情人？”
“沒有她的配合，也成不了事。聽說她在入宮前就心有所屬，大概早就心存死意了。”洪老頭娓娓而談。如今看來楊家的策劃很是成功。
一直以來從來沒有人懷疑過楊家，包括明成帝。
誰會料到楊閣老會這般狠？
在女兒得寵之際，送女兒去死？隻為了施恩於帝王，把帝王心思算計得明明白白。
這件事讓秦馳刷新了對楊閣老的認識。
一個狠得下心的人，是成大事的。
當天晚上，在睡覺前。
秦馳將此事講給了宋錦聽，這讓宋錦的心情凝重。
“想不到那位一把年紀，還是這般分不清輕重。隻是因為一個像淑妃的女子，便放過袁家。”宋錦側身麵對著秦馳，說話極為小聲，不怕隔牆有耳，“這置天下黎民百姓於何地。”
這讓宋錦想到自身。
她家的案子能捅到明麵上來嗎？能讓明成帝做主嗎？
很顯然她不敢賭。
身為一國之君都在漠視律法，何談讓底下朝臣去遵守？現在的楊家深得皇帝重用，即便是有人到皇帝麵前說淑妃拿命算計他，也不會有人去相信。
二人聊至深夜。
宋錦睡前提醒秦馳，“再去翰林院要小心些，這世道去哪裡都不缺小人。”
“我會注意的。”
秦馳輕輕摟過宋錦，“時辰不早了，娘子睡吧。”
夫妻倆相擁而眠。
次日一早。
外麵的天色尚未大亮。
秦馳起來身穿便服。
端上早飯的時候，宋錦看了他一眼，“相公今日不去翰林院當差？”
“當差倒是不急，新的官服尚未送來。等下我會去一趟翰林院，邀請同僚中午過來吃個便飯。”
秦馳把翰林院午飯的“傳統”當成趣事說給宋錦聽。
宋錦聽了覺得新鮮。
剛當官的請客是肯定要的，不宜隆重又不能寒酸，挑個中午邀請大家吃個便飯，正好適合。
秦馳出門的時候又撞見董興德。
董興德臉上神色微僵。
“董大人，好巧。”
秦馳主動打招呼。
昨天兩人見麵還是同級，董興德尚能擺個前輩的譜。今日秦馳就是他的上官。再不樂意，他還是要向秦馳行禮，“下官董興德見過秦大人。”
“在外麵不必多禮，中午來我家吃飯。”秦馳有心邀請。
董興德酸溜溜的應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