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悠久的這一下扇出她嘴裡的血。但並不是被扇出的傷口,而是來自於她之前自己咬破的嘴唇。
好像,還有一口瘀血。
尊嚴被粉碎,內心被戳穿,她處於無法思考的狀態。真如悠久所說,如一具行屍走肉。
「不要像媽媽一樣丟人」
沙優母親突然想到這麼一句話。
是她說得嗎?什麼時候?
不可能,是的話,她怎麼會對沙優那麼怨恨?
【沒有洗白,算是施暴者那無用的後悔,總得交代一下人物心理】
沒有給兒子打電話,也沒有想上樓去找女兒或追出去找悠久的想法。她就這麼捂著臉,失神地坐在地上。
其實她上樓的話,兩個人能一起看到。
悠久翻上陽台,看到了趴在床上,啜泣的沙優。
沒有換衣服,而且她應該聽到了自己和母親的對話。悠久上樓時,就聽見了一陣急切的腳步聲。
“對不起,小優。”悠久站在落地窗前,“我沒忍住。”
不原諒她母親和對不起沙優不衝突。
“嗚嗚嗚——”
沙優仍在哭。並不是因為母親被罵或是被打,而是對不知道該做什麼的自己而慚愧傷心。
在樓梯拐角,聽到悠久的嗬斥與那一聲巴掌,短暫的擔心後,居然是......一絲興奮?
那種長久忍耐不敢發泄終於大仇得報的興奮,沙優對自己居然會產生這種情感而羞恥。
未來的她,經曆過更深的絕望,隻身孤獨地流浪到東京,對母親早已心如死灰,隻保留丁點的火星期待能重燃。
然而見麵後就被徹底澆滅,所以她接受得很快,早已對家庭釋懷。
而這個時間,她還是一個單純善良的少女,對母親抱有更多的期待與畏懼,需要更多的時間接受。
悠久不著急。他拉開落地窗,走進沙優的臥室。
沙優的眼淚,是傷心的雨滴,他可以進來為沙優避雨。
沙優自從周三後就不再鎖窗戶,除了睡覺之前。
悠久坐到床邊,伸手,有力且溫柔地撫摸沙優的頭發。
“沒必要討好不值得討好的人。她是你的母親,可你這些年遭受的一切早就夠償還。有值得你愛的人,這個人恰好很愛你。自薦一下,就是我。”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哇——悠同學——”
沙優尋找到依靠,從啜泣變成嚎啕大哭,摟住悠久的腰,貼在他的大腿上嚎啕大哭。
這是十幾年來的委屈,對母親的失望,對自己的慚愧。
有人愛她,有人愛她,她不是不值得被愛的人,她沒錯,她沒錯。
“哭完就和我走吧。”悠久任由沙優的淚水打濕他的褲子,“小優你隻要和我在一起,就沒什麼好怕的。”
他可是她的大悠。